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我的腦子響了一下

禁不住想要從床上彈起來,可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我渾身癱軟無力,胸口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著,喉嚨裡非常乾燥,我用盡全力,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小冰的聲音在我耳邊縈繞。

他好像是在嚶嚶地叫著爸爸,聲音哽咽著,像是在哭泣。這聲音聽得我心裡一緊,我伸出手旁邊一下下摸索著,可手心只是抓著空空的一片,什麼也夠不著。

我用力張嘴,好不容易才叫出了“小冰”兩個字。

可對方似乎根本聽不到,哭聲反而越來越大。旁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陳韻,伸手輕輕抱起了他,一邊安撫,一邊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這一招果然很見效。

很快,孩子就停止了哭泣。而這個時候,女人的嘴裡輕輕哼起了一首童謠,這歌聲很熟悉,正是陳韻經常唱給小冰的那一首。

微微張開眼睛,我盯著他們母子所在的位子。

看著那身影,我心裡一酸,眼角的淚就忍不住一滴滴往外流。

輕輕抽泣的時候,身旁的女人好像注意到到了。

她放下睡著的孩子,隨後蹲在我身邊。只聽她繼續哼著剛才的童謠,隨後用紙巾輕輕替我擦拭起了眼角的淚痕。

她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江淮,我回來了,我帶著兒子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陳韻的聲音很軟,她的氣息迴盪在我的耳邊,讓我的整個耳根子有些發麻。

酒精的後勁兒,讓我整個身體感覺完全試不上力氣。我奮力抬起手臂,想要抓住陳韻的手臂,可身子就像是鬼壓床一樣,還是動彈不得。

“陳韻……小冰……”

我在嘴裡痴痴念叨著,可陳韻卻好像一個字兒都沒聽到,她繼續在我耳邊說著:“沈江淮,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坐在了我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火氣太重,我竟然感覺到她的面板是冰涼的,一點溫度也沒有,不過這樣的體溫,正好緩解了我身體上的灼熱。

我把她牢牢摟在懷裡,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響……

那天晚上,我睡地昏天黑地的。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躺在陳韻家的小屋裡,而我自己睡的這張床,就是陳鋼的床,陳韻出嫁前,就在這間屋子裡住著,後來她出嫁了,陳鋼就住了進來。

拉開窗簾,我伸了個攔腰。

起身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床的左右,整張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陳韻和小冰,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這時,陳鋼推開門進來,見我醒了,他說:“姐夫,我煮了點兒麵條,咱們一起吃了上班去吧?”

我盯著他:“昨天晚上,都是我一個人在你房間?”

陳鋼嗯了一聲:“當然啊你喝醉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拖進來的,然後你一個人一覺睡到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見我不說話,陳鋼接著說:“麵條差不多已經熟了,起床吧。”

“你會煮麵條?我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