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一時沒攔住。”澤淵尷尬望了望蘇越伶,又轉過頭望了望初晞地說道。

“罷了,不下了。”蘇越伶隨即棄了棋子站起身來。

“侯爺,外頭有個叫耶律師的將軍要見你。”關嘯霜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將一方拜帖向上官瑾年遞了過去。

“不見。”上官瑾年頭也不抬,只仔細端詳著棋盤上棋子的走勢。

“既來之,則安之,也看耶律師怎麼說罷。”蘇越伶接過拜帖定神望了望上官瑾年。

“讓他進來吧。”上官瑾年這才收了脾氣好生端坐於廳中。

“耶律師見過侯爺。”堂下,耶律師拱手抱拳行了行禮說道。

“不知耶律將軍所為何事而來。”上官瑾年端起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說道。

“耶律師見到侯爺安然無恙,懸於心口的石頭便也能安然放下了。”耶律師似是懸在頭頂的利劍別去了一般舒了一口氣。

“本侯洪福齊天,自由祖上福廕庇護著,豈能讓你們這般賊寇宵小得逞了奸計。”上官瑾年眼神犀利地盯著堂下的耶律師說道。

“侯爺福澤深厚,豈是我們這般能隨意傷了去。之前所為,都是那二皇子上官瑾瑜所出的主意,實乃不是耶律師本意為之,不周之處,還望侯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耶律師這次。”耶律師忙叩匐於地行了個大禮。

“誒,本侯無礙,本侯還未知耶律將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上官瑾年放下手中的茶杯,將耶律師攙扶了起來。

“耶律師此番前來,不為別事,只為了歸順南國,從此耶律師麾下皆為南國所用,不再如從前賊寇般行為,魚肉百姓,殘害生靈。也望求侯爺能賞兄弟們幾個一口飯吃,收了他們去,做個正職人員。”耶律師鄭重其事地說道。“至於先前打劫的南國百姓的東西物件,我們也會悉數歸還,若有虧損之處,我們也會盡力彌補。那些因我軍行為髮指而慘死的南國百姓,我們自是無力讓他們生還的,但我們會用餘生的性命來做些什麼以減輕自己所犯下的罪業孽障。只是耶律師不知,侯爺肯不肯給耶律師,給我們這些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耶律將軍所請,本侯自是不會駁了你的面子,本侯應允就是了,兩軍人士化干戈為玉帛,於百姓而言,百利而無一害,本侯今日成全了此事一樁,何樂而不為呢。”上官瑾年思量之下,應允了耶律師的請求。

“如此,便是我外邦人士之福,侯爺救命之恩,耶律師無以言謝,必將銘記於心,永生不忘。”說罷耶律師又俯身跪拜行了個禮。

“將軍客氣了,將軍肯歸順我南國,我南國得此一方良將,使我南國如虎添翼,乃我南國之福,本侯該好好謝過將軍才是。”上官瑾年在此將叩拜於地的耶律師攙扶了起來。

“不敢不敢。”耶律師欠了欠身又朝著蘇越伶做了個揖說道。“耶律師此番歸順,還得感謝越伶姑娘不懈努力,良言相勸,這才使耶律師翻然悔悟。”

“耶律將軍客氣了。越伶也只是盡了一些綿薄之力,不足掛齒,一切,還得仰仗將軍,將軍深謀遠離,功在將軍而非功在越伶。”蘇越伶微微欠了欠身回了個禮。

“如此,耶律師便不過多打擾,早早回去將此訊息告知麾下眾兄弟才是。告辭,告辭。”耶律師朝著上官瑾年和蘇越伶抱拳行了個禮便自顧自的退了下去。

“看來,我的越伶堪比女中諸葛啊,越伶一席話便退了一敵之軍,止了兩軍戰事,熄了一場戰火,平了一方賊寇,解了一國之憂啊。”上官瑾年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蘇越伶,心中喜不自勝。

“哪有侯爺你說的這般神乎其神的。越伶只是於他細解了這其中利害關係,也算那耶律師肯細細思量了其中利害,才有的如今這般。”蘇越伶眯著眼笑了笑說道。

“瑾年在此謝過越伶姑娘這救命大恩了!”上官瑾年徑直走到蘇越伶的面前行了個大禮。

“折煞我也,折煞我也。侯爺此番,真叫越伶我沒個好笑的,快起來吧。”蘇越伶忙將上官瑾年攙扶起來。“才我們幾個裡頭這般說說笑笑也就罷了,若是叫外頭那些個聽了看了去,堂堂南國方寧侯,如這等三歲孩童般且沒個正形的,肯定要笑話了去。”

“羞羞羞。羞死了,羞死了。”初晞朝著那倆人使勁做了個鬼臉道。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初晞此舉,惹得眾人鬨堂大笑。

“這丫頭,鬼靈精似的。”蘇越伶點了點初晞的額頭輕聲苛責道。

“略略略略。”初晞不為所動,又使了個鬼臉。

“妹妹好頑皮,不比澤淵,澤淵要是這般,侯爺肯定要責打澤淵了。”一旁的澤淵瞥了一眼上官瑾年,對著初晞好生羨慕。

“這丫頭就是被我管的鬆了些,才這般不著調的。莫要與她一般見識。”蘇越伶笑著將罪責攬到了自己身上。

“如此這般也是好的,我且羨慕都羨慕不來呢。”澤淵瞥了一眼上官瑾年抱怨道。

“你且如她這般,我今日鐵定不責打與你。”上官瑾年淡淡的說道。

“侯爺此話當真?”澤淵看著上官瑾年一臉疑惑不解,真不敢相信這鐵樹一般的上官瑾年今日竟也能奇蹟般的開花。

“君無戲言。”上官瑾年悠悠地說道。

“那……”澤淵先是畏首畏尾的不敢,然後朝著上官瑾年使勁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略略……”

許是怕上官瑾年反悔,澤淵做完鬼臉後拉著初晞一頓小跑跑了出去,只留蘇越伶和上官瑾年在堂內面面相覷地笑。

“伶兒,謝謝。”上官瑾年轉而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認真地說道。

“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