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陽謀?陰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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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兒臣比瑾年早到片刻,閒著便也是閒著,便隨手翻閱起父帝的奏摺,想著能時時刻刻替父帝你出謀劃策以此排憂解難,也讓父帝你能鬆鬆乏。父帝年過半旬,兒臣們也早已長大成人,父帝本該頤養天年,承歡膝下,卻還得整日裡披星戴月的為國事操勞,兒臣不管為兒還是為臣,看在眼裡,心裡著實心疼的緊,故此,只想為父,為君分憂,除此之外,別無他意,還請父帝勿怪。”上官瑾瑜不緊不慢的說道。
“既是好意,朕心領了便是,怎會怪你。”上官麟瞥了一眼上官瑾瑜淡淡的說道。
上官瑾瑜自小戾氣太重,野心大,不安於現狀,殺伐決斷;不像上官瑾年,仁者愛人,勤政愛民,兼納眾生。與之比較,上官瑾年更適合做一代帝王。
“浙東災患,常有外敵趁虛而入,搶我土地,掠我百姓,奪我莊稼食物。你們以為如何啊。”上官麟閱覽奏摺的同時利用餘光將殿下這倆人掃視了一番。
“兒臣以為,賊寇橫行,當誅滅之,以永絕後患。”上官瑾瑜分仇敵愷般說道。
“嗯……”上官麟若有所思,又低下頭來有意無意地翻閱著奏摺。
“瑾年你呢?如何看待此事。”上官麟抬眸看了一眼上官瑾年。
“瑾年以為,當今天下,父帝仁愛治國,當以招安納人為主,舉兵剿除為輔,所謂先禮後兵。”上官瑾年思忖了半天說道。
“瑾年何以此種看法?”上官麟合上奏摺,獨坐高臺,細細打量著上官瑾年說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賊寇雖為賊寇,卻也是人生父母養,在這一點上,與我們並無不同,反之亦然,我們若是不問緣由就因為他們是賊寇就舉兵剿除,那我們豈不等同於賊寇視之。”上官瑾年有條不紊地解釋道。“我們可以先對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若他們不肯,依舊蠻橫無理,那我們再舉兵伐之也不遲。”
“身為賊寇,能有什麼緣由,怪只怪他們投錯了胎。”不等上官瑾年的話說完,上官瑾瑜便截斷了他的話。
“瑾瑜你是覺得,賊寇的下場只能是被我南國大軍一舉蕩滅之?”上官麟走下玉階站在上官瑾瑜的面前說道。
“兒臣不敢,兒臣……兒臣只是覺得這是一個能讓父帝,能讓整個南國一勞永逸的法子。”上官麟不怒自威的眼神讓上官瑾瑜躲閃不及。
“好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真是朕的好兒子。”上官麟望了一眼帝座,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樣吧,朕現在就下一道旨意,朕讓你們兩個,下江南,去浙東,按照你們自己說的法子去妥善地解決這樁事情,也算替朕了了一樁麻煩,也不說辦不了這事兒提頭來見這話了,不解決完此事不得回宮,不得有誤。”
“是。父帝。”兩人跪地應召。
“好了,朕乏了,你們且先跪安吧,朕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兒臣告退。”說罷,上官瑾年和上官瑾瑜兩人悻悻的退了下去。
“兄長這局,可是賭贏了?”殿外玉階上,上官瑾年與上官瑾瑜並肩而立。
“非也。”上官瑾瑜望了望頭頂說道。
“那,兄長可是賭輸了?”上官瑾年饒有興趣地繼續問道。
“非也。”上官瑾瑜瞥了一眼旁邊的上官瑾年,略帶諷刺地問道。“為兄與你打這場賭,瑾年你可是覺得自己贏了?”
“非也。”上官瑾年搖了搖頭。
“那瑾年可是覺得這場賭局自己是賭輸了?”上官瑾瑜嘲笑道。
“非也。”上官瑾年依舊只是搖了搖頭。
“哦?此話何解?真叫愚兄好生捉摸不透。”上官瑾瑜凝視著上官瑾年,他越來越看不透當初那個被自己打趴下的男娃兒的心思。他只覺得眼前的上官瑾年長大了,不再是昔日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孩子了,他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心機也深了……
“兄長還不明白麼,這場賭局裡,你我皆是棋子而已,父帝的棋子。若論輸贏,你我都不會是贏的那個,贏的那個,只會是我們的父帝。這場賭局裡,你我皆無勝算的可能。”上官瑾年冷冷地丟下這幾句話便揚長而去。只剩上官瑾瑜一個人呆呆地站在玉階上。
“上官瑾年,你我之間,還沒完呢,好戲,才剛剛開始,等著吧,我上官瑾瑜才是這笑到最後的勝者,我上官瑾瑜也必定是那個贏到最後的人,這個江山,也必定是我上官瑾瑜的,你,不配!”望著上官瑾年遠去的背影,上官瑾瑜在心裡暗暗發誓道。“我絕不會,也絕不允許自己把這個江山拱手他人。上!官!瑾!年!”
“她……該歇下了吧……”望著硯溪堂早已隱去的燭火,晚歸的上官瑾年佇立在原地喃喃自語。
“要不,澤淵去敲敲門?或許……”
“罷了,燭火已熄,已然是早早歇下了,她身子骨弱,才受了風寒,禁不起冷。此番你去敲門,免不得要她起身喚初晞給你開門,罷了。我們回去吧。”未及澤淵說完,上官瑾年便轉身而去。
可謂:“凌波不躍錢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年華誰與度,硯溪堂中,鎖窗朱戶,只有越伶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