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河聞言不禁默然,又見其兄吳江如此悲傷,心中不禁惻然,遂道:“既然如此,吾且見過嫂嫂侄兒。”

吳江聞言大喜,遂準備馬車,親自攙扶吳河上車,又親自為其駕馭,馳入吳江在玄菟府第。引吳河入內,並喚其夫人與其子二人,前來拜見叔叔。

吳河遂一一見過,認下嫂嫂與侄兒。便對吳江道:“吾皇命在身,不可在兄長家滯留,以避嫌疑。”

吳江與其夫人兩子一齊拉吳河,吳江夫人道:“叔叔前番在中原之時,都不曾見過兄長,今既然來至遼東府中,為何連酒水都不願意飲一杯呢?”

吳河道:“非也,愚弟今奉命出使遼東,當以皇命為重,今見過嫂嫂與侄兒,已經是於理之外了。”於是便請要回到監中。

吳江見之,默默流淚不語,吳江夫人又道:“兄長愛叔叔如此,叔叔就如此鐵石心腸嗎?自父母歿後,兄長唯有叔叔一人至親,常念及叔叔,心中時常感傷。今難得一見,欲要同叔叔一聚,共享天倫,叔叔既然以忠孝聞

名,今事兄如事父也。見兄長如此哀傷,叔叔心中就不能有所愧疚嗎?”

吳河聞言,心中不禁惻然,見吳江悲傷落淚,心中也是不忍。於是便答應在府中留宿一晚。吳江聞言大喜,連忙令府中僕從準備酒饌宴席,自己與其夫人與兩子等再客廳與吳河敘話。

兄弟兩人敘話多時,已經夜深,酒宴已好,吳江遂請吳河上座,與其夫人與兩子皆陪吳河飲食,席間並不談及國事。吳河見此,以為吳江果然只是因為骨肉親情緣由,遂心中放鬆警惕,吳江夫人又勸酒,兄弟二人飲至深夜,皆大醉。

次日,吳江又留吳河在府中,對其說道:“燕王扣留賢弟,以為賢弟是漢主之使緣故也。今賢弟在吾府中,燕王便不會為難賢弟也。”又旁敲側擊,試探吳河之意。

數日後,兄弟二人又飲酒,席間,吳江忽然又垂淚,吳河問其緣由。吳江嘆道:“愚兄雖然身居高官,然遠離桑梓故土,今至於遼東,舉目無親,令人心酸。賢弟乃吾唯一之親,如能長期相團聚,共享人論兄弟骨肉之情,愚兄當不願為官,寧願為一布衣也。只嘆人生欲要有此而不能得也。”

吳河見其兄傷感,心中又不忍,遂勸慰道:“兄在燕王麾下久矣,今漢朝皇帝相赦免公孫燕王,兄如果能奉勸燕王聽命於漢朝,海內一家,天下相安。漢朝必然寬赦燕王以及兄長前番之罪矣。如此愚弟便能與兄團聚共事也。”

吳江聞言默然,尋思正要遊說吳河,反而被吳河遊說。吳江已經知道其弟並無歸順公孫霸之心,遂長嘆之。吳江夫人在屏風後聽之,便出來對吳河道:“叔叔今番來到遼東,兄弟得以團圓相聚。為嫂已經探知,公孫燕王甚為欣賞叔叔才德,只要叔叔肯歸順公孫燕王,便以高官厚祿相授,必高於叔叔在漢朝官位。此兩全其美之事,叔叔難道就不考慮從之嗎?”

吳河聞言,遂拂袖而起,見吳江並不說話,心中已經知道其兄之意,遂對吳江夫人一拜道:“謝過嫂夫人盛情相待。如愚弟只是一尋常百姓,便從之也無妨。然國家大事,非嫂嫂所知也。”

遂又對吳江一拜道:“若論私情,吾與兄長為同胞骨肉也,可以相坐共飲,以敘親情。若論國事,吾與兄長乃敵國之仇也。愚弟既然尊奉漢朝,仕宦於當今漢帝,便絕無二心。此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為人忠孝不能兩全,請兄長與嫂夫人贖罪。”隨即便出府中,喚軍士,送其回監中。

吳江深知吳河秉性,見不可勸,遂仍送吳河於監中。報知於公孫霸,只說其弟吳河乃忠貞不二之士,不肯變節歸降。公孫霸問道:“既然不能為孤所用,也不應當為劉建夏所用。”言外之意,將要殺之。

吳江遂勸諫道:“吾弟吳河,秉性執拗,並無相害大王,不足為大王之患,今既然為使,大王不宜扣留之,且送其歸國,以免落下口實。”

公孫霸道:“你所不知也,劉建夏欺孤太甚,孤正欲斬殺其使者示威!不過因為是卿胞弟之故,孤且看卿之面,不殺之。今暫時還不能遣回,且留在遼東,日後劉建夏派軍前來攻打遼東時候,可以作為質也。”於是仍命將吳河收押在監。吳江便命看管軍士好生相待漢使,時常饋送吳河酒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