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雕見韓衝已經戰死,手下勇士已經所剩無幾,四面燕軍圍將上來。貫丘平大喊道:“韓將軍與章將軍老當益壯,今與吾雖廝殺於戰場,然二位

將軍勇武之名,吾已經心服矣。章將軍只要歸順大燕,大燕皇帝將以高官厚綠相待!”章雕聞言,呵呵大笑道:“吾若求高官厚祿,早歸順多矣,何必需今日!吾從軍為將一生,征伐疆場,殺人多矣,今只欠一死。”

便棄刀於地,拔劍在手道:“為將者,當以戰死疆場為榮!今幸得有同袍為伴,吾在黃泉路上,將不寂寞矣。”哈哈大笑,也以劍自刎而死。

章雕、韓衝雙雙戰死,高郵守軍便開城降敵,燕軍奪了高郵城,打掃戰場,燕軍敬畏章雕、韓衝之忠烈勇武,遂厚葬之。

章雕、韓衝戰死,廣陵已經無軍防守,於是燕軍數日之間,便佔據了廣陵全境。兵鋒推至長江北岸。

伍玄已經率眾渡江,揚州刺史車安將其安置吳郡曲阿,伍玄聞知章雕、韓衝戰死,潸然淚下,嘆道:“二位將軍不負于徐州,徐州有負於二位將軍。”為其素食哀悼三日,厚加撫卹其家屬宗族。

燕軍既然奪取廣陵,盡佔徐州之地,隔長江對揚州虎視眈眈。公孫霸在下邳會集諸將,道:“我軍二十日之內,即平定廣陵,驅逐徐州殘餘,又剿除其領軍大將,可謂進軍有功。今即可以此之勢,揮師攻合淝。”

諸將皆道:“上將軍兵強馬壯,彈指而定廣陵。揚州賊寇必然膽寒,正可以用兵合淝也。”

於是公孫彪便留蓋班、焦勇統兵四萬,駐守廣陵。令部下大將史燎領兵二萬駐守徐州下邳。然後親自率領大將貫丘平、淳于麟等,統豫州軍馬六萬人,移兵來攻取合淝。令壽春鍾方所部為前鋒,先行進軍。

合淝揚州守將步闡告急於建鄴。車安便召劉察等商議,車安道:“今燕軍大舉進犯合淝,恐其意將奪吾揚州。吾雖有水路兵馬十餘萬人,然燕將公孫彪,握有中原數州之兵力,當在揚州之上。諸公有何良策,以御燕軍?”

劉察奏道:“使君勿要擔憂。公孫彪雖然軍勢強大,人多勢眾,然尚不足以鯨吞江東。其所以聚眾攻打合淝者,在於為公孫霸分解軍勢。其意並非在取揚州也。”

車安道:“淵魚所言,甚明見也。今廣陵已經為其所奪,敵軍勢大,不可疏忽。合淝為揚州北邊屏障,斷不容失。揚州已經歸順漢中王,行軍部署,需得報知荊州潛龍,以作全域性統籌安排。”

揚州別駕吳溫奏道:“燕軍公孫彪部,長期與吾揚州對峙,並末輕易用兵。今突然進軍合淝,必然為配合公孫霸攻荊州。今揚州與荊州已經為一體,需得合力拒敵。揚州有急,主公可向荊州潛龍求援。”

車安道:“然潛龍正領軍全力相戰公孫霸,荊州難以分兵。吾今尚未到危急之時,不可分荊州兵力也。且先將揚州軍情照會潛龍,再做安排

部署。”

劉察道:“然也。吾料荊州潛龍,必有應對之策。主公可命步闡先行堅守,然後派援軍前往助戰。待潛龍書信到,再做其他安排。”

於是車安具書信,將燕軍攻打合淝情況飛報領英,問其迎戰之策。領英已經至襄樊前線,接得車安書信,對車安使者道:“燕軍既然已經攻下廣陵,其移兵攻打合淝,為順勢而進也,意在為公孫霸分解軍勢。以吾預料,燕將公孫彪雖然兵力強大,然揚州有水路之優勢,只要劉淵魚在,合淝定可保也。吾意請車刺史坐鎮建鄴後方,以劉淵魚為帥,統軍前往合肥拒敵。荊州軍吾部下闞修、石苞二部,也可隨軍聽用。吾此事方與公孫霸對峙於襄樊,荊州兵力難以再抽調。荊揚水師,吾已經權讓諸葛都督統領,若揚州需要水師相助,即可照會諸葛笑峰,調遣水師為助。”

使者回報車安,車安道:“潛龍如此安排,正與吾意相同。”於是便以長史劉察為帥,任揚州軍馬大都督,統帥節制揚州水陸十餘萬兵馬,帶領揚州將軍張界、樓燕等將、領步騎五萬前往合淝前線。諸葛笑峰又令水師將軍甘勝率水師萬人從武昌而下,會合揚州水師將領孫晉部,共二萬餘人,開赴合淝前線聽候呼叫。

劉察自建鄴領兵前往合淝,合淝守將步闡、九江郡太守車靖前來拜見。車靖為車安之胞弟,在江東地位尊崇,現領九江太守,江東重臣大將皆禮尊之。劉察至合淝,正欲要去拜訪車靖,車靖已經先至合淝,與步闡下馬站立等候,迎劉察于軍前。劉察至,見車靖如此,大為震動,急忙下馬,車靖與步闡伏地行禮迎候劉察,劉察連忙扶起,對車靖道:“步闡將軍為吾部下,可行此禮。太守乃揚州刺史之弟,察不敢當此也。”

車靖道:“劉淵魚為江東倚靠,揚州柱石。吾雖然為車氏宗族,今劉淵魚為大都督,前來鎮守合淝,吾亦為都督屬下,安得敢以此僭越法度也。”

劉察自領揚州長史,經營治理揚州多年,又善能調和撫慰各宗族,使得揚州大治,上下相安,江東多稱劉察德才兼備,威望甚隆。車靖本見劉察非揚州人士,見其領受揚州重職,心甚不滿,多有牴觸,前番在廬江多不奉劉察政令。劉察以大局為計,並不深加追究。後來車靖見劉察若然是治國安邦良才,深思己前番之過錯,遂也轉變態度,深為敬重劉察,處處皆以禮尊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