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笑道:“吾已經在燕王之前立下軍令狀,如此行勸降不成,吾即提頭回報燕王。請將軍列陣境上,以為吾之後援,此行必然能成功也。”

公孫彪聞言驚異,於是按照其意,將安城所部三萬人,調至彭城境上,以備接應。

吳江遂微服易容,以公孫彪軍中細作為嚮導,扮作客商,連夜潛行至彭城郡,並秘報彭鶩心腹接應人,

道:“漢朝典客、執金吾使、燕王親隨吳江欲見彭將軍。”

彭鶩正在彭城軍中,因徐州生疑,自己不敢前去下邳述職,心中慌亂。忽然聞報公孫霸派人前來,大驚,隨即命在密室中排列武士數名,皆手執利刃,自己升帳而坐,命傳使者入帳。

吳江乃昂然入賬,見彭鶩在帳中威座,兩邊排列武士,吳江眼露微笑,乃上前行禮,拱手道:“在下洛陽吳江,因奉燕王密令,特來相見將軍。”

彭鶩喝道:“你今此來,是要勸吾反水徐州,投歸公孫霸乎?”

吳江道:“在下此次前來,乃上為天下安定而來,下為將軍安危而來也。”

彭鶩道:“吾平生最痛恨說客,你先試言之。如不得吾意,吾帳下武士,即取你之首級以示天下也。”

吳江笑道:“將軍今在徐州,處尷尬之境,居嫌疑之地,不日即將大禍臨頭,如何還敢在此色厲內荏,大言不慚呢?”

彭鶩不禁汗流浹背,乃屏退武士,請吳江上前坐,問道:“先生言吾有何大禍?請詳細言之!”

吳江遂道:“吾聞知將軍領軍鎮守彭城,為徐州諸將所不容。且今日徐州牧懷疑將軍與燕王暗中往來之事。古往今來,主若疑臣,臣必死。將軍在徐州,受人主之懷疑,同僚之排擠,今又連通敵人,必然難以保全自身。所以說將軍將大禍不遠也。”

彭鶩驚慌道:“實不瞞先生,吾今所處境,正與先生所言一樣也。”

吳江遂道:“在下有一策,不知將軍願不願意聽之?如將軍肯聽,則高官厚祿、封疆大吏之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也。”

彭鶩道:“請先生試言之。”

吳江道:“燕王東征西討,南蕩北除,無所不下,海內共見也。不日燕王將領兵東進,以平定徐州。燕王得知將軍其情,特命在下前來,勸諭將軍歸誠燕王,將軍若歸誠,則燕王將不必大舉興師,即可平定徐州也。燕王為天下考慮,不忍軍馬奔走於路途,蒼生塗炭與水火,意在兵不血刃而定也。燕王定取徐州之後,將以將軍領徐州牧。將軍若行此之事,上合天意,下順人心也。”

彭鶩道:“吾不是不願行此事,然徐州牧與吾有姻親,如此背主反水之事,恐遭天下唾棄也。”

吳江厲聲道:“大丈夫在世,當明斷局勢行事。將軍若念及沾沾姻親之情而不忍,此正是婦人之仁也。將軍如不行此事,必為徐州牧所殺。即便徐州牧念及姻親,放過將軍,然燕王平定徐州之後,將軍若那時來歸,恐只能做軍中一卒耳。且伍文忠能做徐州牧,將軍就不能做徐州牧乎?”

彭鶩聽罷,心中甚有所動。遂對吳江道:“先生且先安歇,容吾再熟思之,細細圖謀此事。”

吳江笑道:“將軍當斷則斷,不斷則亂。吾已經料知,徐州牧已經發兵前來剿滅將軍矣。如將軍再細細圖謀,遷延時日,恐怕尚未行事,即已經成為階下囚矣。請將軍速下決定,安城公孫將軍已經遣軍馬數萬,在境上接應將軍多時矣。”

彭鶩令人哨探,果然見下邳章雕、東海韓衝二人,率數萬兵馬向東海而來。彭鶩心下著慌,意遂決,乃率領東海郡兩萬兵馬反水,投誠公孫霸,遣人迎接公孫彪軍,共同入彭城防守。並寫下降書,交與吳江,請其轉遞公孫霸,如公孫霸徵徐州,願意為嚮導前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