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病房裡哭的雙眼紅腫的郭淮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渙散的盯著不遠處的視窗。

他從弱冠之年就開始為邵家服務,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老傢伙的心狠手辣,也更明白從他嚷嚷出要魚死網破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生命就進入了倒計時,老狗絕對不會放任他報復,也許現在要自己命的殺手已經潛伏在了四周。

後悔嗎?

答案是肯定得!

但他後悔的並不是剛剛恐嚇對方的那些話語,而是為啥不早點跳出邵家的圈子,為啥自己的工作明明已經落實,卻還要利慾薰心的想要更進一步,為什麼不聽老婆的話,為什麼要把邵坤那顆災星帶回家中!

甘心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得!

當牛做馬了這麼多年,臨了卻被東家給砸爛了窩棚,明明手裡攥著一大堆可以扼住對方的罪證,但卻連病房門都沒辦法走出,明明想要死的有骨氣些,可走到窗戶邊,望著十幾層高的樓下,還是雙腿會不停顫抖。

他掙扎著爬起來,一步一步挪動床邊,彼時的他無比想念媳婦笨拙的手藝和他天天吐槽吃膩了的熗鍋面,無比懷念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明明說好這個禮拜天要帶閨女去遊樂場的。

閨女!我還有閨女!

突兀間郭淮一震,拿起手機就要給孩子的班主任打電話。

「為什麼打不通!你們帶了訊號遮蔽器是吧!」

扒拉半天手機後,郭淮憤怒的拽開病房門朝著門外的守衛的咆哮:「告訴邵江濤,別特麼太狠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郭哥,你精神狀態不好,手機訊號會影響到你休息,別想那麼多,快睡覺吧。」

「是啊郭哥,如果你有什麼重要事情想跟邵老彙報,我們可以代勞。」

兩名守衛不由分說的將郭淮又推回房內。

「邵江濤,***要是敢碰我孩子一指頭,老子絕對跟你不死不休!」

郭秘書歇斯底里的捶打門板嘶吼。

「嗯?他倒是提醒我了。」

彼時剛好從電梯裡出來的老邵聽到郭秘書的喊叫,一拍後腦勺呢喃:「我怎麼把這茬子給搞忘了呢,他完全可以自殺的,我何必大費周章,真是越急越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