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伍北的話瞬間讓君九心頭一顫。

古人云: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

沒人喜歡被質疑,尤其是常年擱一個鍋裡扒拉飯的弟兄,可他鬧出這麼大的烏龍,對方非但沒有怪罪半分,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個字,這是何等的信任和尊重。

“行啦,別唉聲嘆氣的,不叫啥事哈,出去吃點喝點,晚上舒舒服服悶一覺,將來的麻煩交給將來解決。”

伍北笑呵呵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頭。

與此同時,天寶酒店附近的停車場裡。

一臺蕩滿厚厚灰塵的麵包車旁邊。

任忠平和伍世豪席地而坐,也正在推杯換盞。

兩個加起來差不多一百歲的老傢伙,一人一瓶自釀的自釀的高粱散白,喝的那就一個不亦樂乎,酒量絲毫不遜色於年輕人。

下酒菜更簡單不過,一碟號稱“抗戰到底”的油炸花生米,幾份街頭常見的滷肉、鴨貨,比不上伍北他們的滿桌山珍海味,但卻飽含歲月的溫度。

“看到你兒子順利拿下工程,徹底放心了吧?讓你早點往外砸錢你不肯,現在人家不用了,活該你那些棺材本全都爛手裡。”

任忠平面紅耳赤的對瓶吹了一口,隨即抓起幾顆花生米丟進嘴裡,嘎嘣嘎嘣的咀嚼出聲。

他的身材比較臃腫,平常倚著躺椅都覺得憋屈的不行,更別說這麼盤腿坐地上,但他卻似乎樂在其中。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他有解決問題的能力比我替你破解難題更可貴,別整的好像我吃多大虧,好像你沒偷摸準備錢給他應急一樣。”

伍世豪調侃一句,也仰脖喝了一大口酒,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引得不遠處伍世豪的幾個頭馬好奇的觀望。

或許是他們的境界還未達到,也可能是年齡和經歷不同,任由他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平常沉默寡言的伍世豪自打跟任忠平呆在一起,總會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下一站打算上哪去?”

閒扯幾句,任忠平冷不丁開口。

“四處走一走,轉一轉,看看沒見過的景,聽聽沒聽過的聲兒,咱們這代人太難了,前幾十年活情義活兄弟,中間幾年活孩子,好不容易想為自己活兩天,結果特麼還老了。”

伍世豪操著最輕鬆的語氣述說著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