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毛又細又軟。白白的小鼻頭上,兩隻藍的像寶石般的大眼珠,好奇地打量著新環境,

最後它把目光落在唐笙身上,吐出粉紅的小舌頭,衝著她咪了一聲。

“這……這是送給我的?”

唐笙的眼睛有點酸。想起那窩可憐的貓咪。前天搬家的時候她還特意在小墳包前掃了掃雪。

白卓寒別過臉:“不是,我……是給卓瀾買的,順便寄養在你這裡。”

“那它脖子上的牌子,為什麼寫著糖糖?不寫瀾瀾?”唐笙笑道。

“少廢話……”白卓寒咬了咬唇。

“哦。”

唐笙小心翼翼地戳戳貓脖子上的鈴鐺,叮噹叮噹的,就像是從剛剛過去不久的聖誕節中遺落的音符。

這時小貓打了個呵欠,唐笙嚇得收回了手。

“它……會咬人麼?你確定卓瀾這個狀況不會被寵物嚇到?”

“不會的,”白卓寒把貓抱起來,摩挲在手臂上撓了撓它的脖子,“它是在專業培育基地出生的,血統很純。爸爸媽媽都在國際大賽上獲過獎。況且布偶貓的性情十分穩定,疫苗和健康證都是配套過來的,連嬰兒和孕婦都可以接觸。”

聽到白卓寒這麼說,唐笙才放心大膽地擼了一下貓尾巴。貓兒正舔著毛,順便也舔了下唐笙的手。小舌尖溫溫剌剌的,感覺很奇妙。

奇妙到……讓唐笙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跟白卓寒……

“你幹嘛臉紅?想到什麼了?”白卓寒盯著她。

“沒什麼,”唐笙趕緊搖頭,又擼擼貓,仰起頭問:“那它,就叫糖糖麼?”

“嗯。”

唐笙把貓交給芳姨帶著,準備上車出發。可就在這時。白卓寒的手機突然唱響了。

–—

“卓寒,出了什麼事?”唐笙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阿笙,我們改天吧,爺爺那裡出了點狀況。我要趕去醫院。”

“爺爺?”

唐笙也聽說了老爺子前段時間入院的事,據稱是被白卓寒給氣著了。

她本想過幾天親自去醫院看望他一下。現在出事了,自然也焦急萬分:“要不要緊?我……我能跟你一起去麼!”

“不用了,你先在家等著吧。或者跟療養院聯絡下,找時間再去接卓瀾。”

“那我……我先自己過去看看他吧。上次臨走的時候答應過他,我不想食言。”

雖然唐笙知道,白卓瀾已經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意識。可他還活著,活著,就意味著她應當對他信守承諾。

“你一個人,晚上回來開車太不安全了吧?”白卓寒擔心。

“沒關係。要是太晚了,我就住那邊的酒店好了。”唐笙點點頭,“反正週末也沒事,我想多陪陪他。”

“自己當心。”

白卓寒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上了車。

唐笙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那種感覺很不美妙。

相比面對著已經這樣子的白卓瀾,至少唐笙還可以照顧他,可以陪伴他。

可是白卓寒呢?

這個把所有責任都一肩挑上的男人,已經將自己永遠遊離在外。讓她連守在他身邊共同面對的資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