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僅衣服是全黑的,就連長衣下的鞋也是同色系的黑色,本事純質的黑色上卻隱隱散發著金光,令人望而卻步。

烏髮黑衣,腳踩金印,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舉世矚目。

“臣太一參見主神大人,主神大人萬安。”

太一眼睛向下垂著,死死地盯著地面,身體也跪的筆挺,似乎是連呼吸都不會了,他用比對待局長還要更加恭敬地態度對著面前的主神大人說道。

“嗯。”

主神輕飄飄地“嗯”了一聲,徑直從太一的身旁掠過,走上了高臺,在正中間的位置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主神的威壓實在是太過於沉重,太一在主神離開幾身邊之後,才終於可以喘一口氣。

“你剛剛在做什麼?行刑?哦,你先起來吧。忘了讓你起來。”

仰星辰閒閒地依靠在了身後的軟塌上,好整以暇地說道。

仰星辰的語氣有些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來他此刻的情緒,不像是來行刑臺的,倒是有些像是來他的昌渡宮裡參觀遊覽的。

“是。謝主神大人。”

太一終於得到了仰星辰的吩咐,這才蒙大恩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嘴裡回答道:“恕臣失禮,汙了主神大人的眼睛,實不相瞞,臣剛剛是正在對一名員工施刑。”

“哦?”

仰星辰的身體微微前傾,他好奇地問道:“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能夠讓堂堂昌渡宮宮主親自施加天雷之刑。”

最後幾個字,仰星辰的語氣不由得愈發嚴厲了起來,他聲聲質問道。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從仰星辰身上所釋放出的力量, 讓整座昌渡宮都沉浸在了一片寒冷刺骨的冰霜當中。

太一渾身僵硬,他幾不可聞地說道:“主神大人明鑑,是董事會判下的罪行,臣只是一個執行官,請主神大人饒命!”

道道黑光瞬間指向了太一的身體,他被仰星辰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狼狽地趴在地面上,口吐黑血,虛弱地為自己辯解著。

太一現在有一腦袋的疑問,比如主神大人怎麼會知道湛怡寧的事情,他跟湛怡寧之間又有什麼關係,以及為什麼,為什麼昏睡多年的主神大人會忽然醒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剛剛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惹了主神大人不高興。

仰星辰一甩寬大的袖子,從桌案後站了起來,帶著通天的怒火質問太一道:“她呢?”

太一這下子可不敢有任何的隱瞞,一五一十地將前因後果都交代了清楚,他幾乎是剛剛說完,就見到主神的臉色很不好看,緊接著,主神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太一和一旁的小童子二人雙雙累暈在了殿中,一身的冷汗,兩人俱是渾身的懼意和後怕,良久都是一言不發。

湛怡寧從那個抽筋拔骨的夢中醒了過來,她看了看自己靈活的四肢,彷彿剛剛夢裡那個疼的死去活來的人不是自己,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夢一般。

下一瞬,湛怡寧只覺得心口處一痛,有什麼東西似乎從自己的身體當中被剝離了出去,但是她想了想,想不出來乾脆放棄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