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縣令將湛怡寧軟弱無力的身子拖拽到了床邊,隨後他也壓了上去,湛怡寧躲閃的苦難,行動間,竟然就將唐縣令一腳踹到了地上。

踹完唐縣令的那一腳似乎用盡了湛怡寧的全部力氣,她再也使不上力氣了,只好看著呼呼大睡的唐縣令,自己跌坐在了一旁。

湛怡寧想到了那根還沒有送出去的木簪,費力地將它從袖口抓了出來,然後閉上眼睛對準自己的胳膊就是狠狠一紮。

鮮血流出來的那一刻,湛怡寧的意識也清醒了大半,她強撐著身子,打算一步步地從小翠的房間裡出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又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了。

“賀永年?”

賀永年看著湛宜寧這滿身狼狽,臉色蒼白的模樣心不禁狠狠一揪。

他本以為自己來到這荒原之上,人跡罕至的小村莊,就可以遠離陰謀詭計。

他萬萬沒想到,就在桃花村中也會有如此居心險惡,竟要玷汙一個普通姑娘的清白,只為了自己心中的那點兒憤懣不安。

賀永年不禁有些心痛,這就是他祖祖輩輩世代以生命為代價,鎮守邊疆所換來的大隸朝嗎?

賀永年彎下身子,一把將已經無力支撐險些滑落到地面上的湛宜寧抱在懷中,安撫地說道:“別怕,我帶你回家。”

賀永年避開人群,腳尖輕點幾下,便一躍而起,跳上房簷,還不忘記給十一了一個眼神,十一頓時心領神會地去搞事了。

沒有多麼一會兒,賀永年就帶著湛宜寧到家了,他一腳踹開房門,快走幾步將她放到了床上,湛宜寧語氣微弱地說道:“多謝。”

賀永年心裡也愧疚極了。

他知道今日湛宜寧去參加宴席,只是並不知道是哪一家,想著她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便也沒有去打擾。

直到他路過王大娘家時,看到了微醺狀態的唐縣令以及縮在屋簷上的十一,賓客眾多,十一沒法靠近湛宜寧。

他思附了一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乾脆潛進去,打算看一眼湛宜寧。

沒成想,就是他這麼一個“ 畫蛇添足”的舉動,竟然讓他後半生都在慶幸這一天的多此一舉。

他險些就要讓湛怡寧陷入危險之中。

“郝大夫,阿寧這是怎麼了?”

郝大夫一手輕撫湛怡寧的手腕,一手摩挲著山羊鬍子,雙目微合,然後睜開眼睛緩緩地說道:“阿寧姑娘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不小心吸入了過多的迷·煙,這才陷入了昏迷,只是阿寧姑娘的身子著實有點兒弱了,還需要調理一番。老夫這就為阿寧姑娘開一副藥房內服。”

“要喝多久?”

賀永年帶著關切問道。

郝大夫和藹地一笑,然後打量著賀永年,吹鬍子瞪眼地說道:“暫且三個月吧,賀家小子你當這病是什麼及時雨不成,這病啊——”

“我知道了,這病要慢慢治,人要慢慢醒,好了郝大夫我這還有病人,就麻煩您自己回同仁堂了,我送您到門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