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永年故作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催促著郝大夫趕緊離開,慢走不送。

同仁堂裡的病人那麼多,如果不是郝大夫這麼多年一直看著他,這次又是賀永年的家人出了問題,一般人可是請不到郝大夫本尊親自上門的。

“郝大夫,您慢點兒走啊,改天我去給您送點兒野雞野豬補補,您看您的後背都伸不直了。”

賀永年送走了好心的郝大夫,這才回到房間裡看著湛怡寧,而就在此時,奉賀永年的命令跑去搞事情的十一也回來了。

“吱吱——”

賀永年無奈地看了一眼發出“吱吱”叫聲的窗外,那是他手底下不成器的十一所特有的密令資訊。

看來是事情辦完了。賀永年心想。

暗衛十一難得這次有一件正經的命令可以去完成,渾身都洋溢著得意的細胞,他想邁著輕快地步子溜達進了湛怡寧的房間,結果手還沒有觸碰到門,就被從裡走出來的賀永年給提溜到了院子裡。

十一:“?”

十一不滿地哼唧了兩下,心想:不讓進就不讓進咯。

“主子,我已經按照你的命令將事情辦完了,把那個聒噪的大嬸丟進了之前主母——”

賀永年不帶感情地看了過來,十一立馬噤聲,他差一點兒就要把“主母”兩個字說出來了,那都是他們私底下稱呼的,可不能說出來。

“主什麼?”

賀永年冷眼看著十一,然後淡淡地問道。

十一木著一張臉乾巴巴地說道:“把那個大嬸丟進了矚目靚麗的阿寧姑娘的房間,還將醜八怪塞進了池塘裡泡著,我這是盯著他們都被人發現了我才回來的。”

十一沒想害小翠的名聲,只將她丟進池塘裡讓她受凍一會兒,體驗一下昏過去的感受,至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她欠主母的當然要用自己的母親來還了。

他也不過就是使了一個小手段,將那每天都來挑事的王大娘塞到了昏迷過去的唐縣令的床鋪上,兩個人相安無事地躺了一會兒,再被好不容易從泡在水裡半天醒過來的女兒小翠發現,再就是尖叫聲引來了大半鄰居罷了。

那個場面,險些將他靈敏的耳朵都震聾,只可惜主子和主母都看不見那好笑的一幕,錯過了好戲。

“做的尚可。”

十一費時又費力了這麼久的時間,沒想到得到的只是主子的四個字,太冷漠了。

十一委屈地癟癟嘴,回到了樹上,他用手指劃拉著樹皮,悶悶不樂的。

“十一?”

十一的耳朵抖了抖,像是小狗狗一樣飛快地又從樹上飛了下來,情緒激動地問道:“主子,您還有什麼吩咐!”

是不是他剛剛做的不夠格,現在喊他去再搞些事,比如將那母女倆捆起來丟到山上去,聽狼叫一晚上。

“這是藥方,你去鎮上的同仁堂拿一趟藥,回來再按照方子煎好。”

賀永年吩咐完之後,就打算回房間守著還在休息的 湛怡寧,他走了兩步,才恍然注意到自己似乎沒有給十一銀子,從荷包裡拿出了五兩銀子又放到了十一的懷裡,又看十一還是杵在原地不動。

賀永年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