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蕊心情愉悅得似要飛起來,第一次來書院,她對什麼都感覺稀奇。聞聽柳靜雲要進女院,更是大為驚奇。

“雖然女院裡全是女學生,但是先生不分男女。今年靜雲哥哥在女院教授書畫課,落蕊妹妹有沒有興趣來跟我學習啊?”柳靜雲跟落蕊玩笑道。

這個妹妹自從在聽雪閣大鬧一場後,徹底揭掉了溫吞軟弱的偽裝,變得意氣風發,明豔張揚。

她不像通常的大家閨秀那樣喜歡端著架子裝模作樣,她自由率真,活潑生動,柳靜雲很喜歡與她說話時輕鬆自在的感覺。

“靜雲哥哥給女學生教書畫?先生?夫子?”

林落蕊不由聯想起老夫子們捋著頜下長髯,搖頭晃腦唸書的樣子。

她看著柳靜雲白淨俊朗的臉,眨巴著晶亮晶亮的眸子,撫著自己光潔的小下巴,無聲地笑了。

“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

柳靜雲看林落蕊若有所思,一臉壞笑,不知道她又想什麼去了。無奈地搖搖頭,給她介紹起大明府書院來。

大明府書院分男院與女院,男院分三級上課,沒過童生試的是初級班,過了童生試沒過鄉試的是中級班,過了鄉試的就是秀才了,上的是高階班。

按大盛國律法,秀才就可以開班授課了。所以有不少高階班的學生在女院教課,以此頂自己在書院學習的學費。

柳靜雲笑道:“靜雲哥哥兩年前便是秀才了,在女院教課可不是稀奇事兒。”

林落蕊還是對著柳靜雲的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裡還嘖嘖有聲。

這張臉不說禍國殃民吧,怎麼的也算是眉清目朗貌比潘安。要是讓女學生知道這位是今年的書畫老師,不知得有多少人蜂擁而來,追隨他掀起一股作畫習字的狂潮吧?

柳靜雲被落蕊盯得打了個寒顫,又聽得她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這又魂游到哪裡去了?

咬著牙輕輕推了她一把,“你還有完沒完了?快別嘀嘀咕咕的了,先去選課。”

書院報名處立著一塊大木牌,木牌上貼著張大紅紙,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女院開設的課程:書畫,詩詞,女紅,禮儀,算術,醫術,騎射。

林落蕊站在木牌前,再三斟酌,最終報了醫術,騎射和女紅三門課程。

“靜雲,你這妹妹看著嬌嬌弱弱的,竟然選了騎射!這門課可是極少人報的。”

一道聲音傳來,如山谷裡飄來的朗潤的清風一樣清亮動聽。

“二妹妹做事向來出人意料,冷不丁爆發出的能量,一般人可招架不住。警告你啊,千萬不要惹她,否則撕了你這張如花俊臉,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柳靜雲戲謔的聲音傳到耳邊。

哎?這話說得我好像潑婦一樣了,這還得了?

林落蕊猛轉過頭去正欲還擊,卻愕然看到了一張真正稱得上禍國殃民的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