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師你怎麼了?”夏依從筷子筒裡拿出筷子遞給他。

蕭亦風接過,緩緩搖了搖頭,“沒事,吃吧,姚光剛又給我打電話了。”

他沒告訴夏依,剛剛看著她教小男孩寫作業的模樣,竟讓他覺得,如果和夏依有個小孩似乎也挺好的。

*

姚光接了杯水,走到坐在走廊長凳上的女孩那,把紙杯遞給她。

許夢雅仰起臉,姚光看她一夜未眠的瞳孔無神渙散,眼皮眼角都泛著紅,昨晚被鄭明寬甩了一巴掌的臉頰已經腫起來了,嘴唇裂開細小血痕。

她接過紙杯後又垂下頭,浸過雨水的髮絲乾涸後黏成一撮撮耷拉在耳畔,像黏稠渾濁的海藻。

“喝口水吧,你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姚光薅了把凌亂的後腦勺,還想勸幾句,眼角見隊裡的小青拎著一大袋麵包走了過來。

“姚隊,早餐送來了。”

“好,你拿進去分給大家吧。”見女警走出幾步,姚光喊住她:“哎,等會兒,先給我一個。”

姚光從袋子裡拿了個麵包,塞到許夢雅另一隻手裡,“早餐也要吃。”

見許夢雅依然一副放棄所有生無所戀的樣子,姚光氣不打一處來,正好蕭亦風來了電話,他把失了魂的女孩交給同事,到大門口去接人。

夏依昨天在那家店裡睡了過去沒見著姚光,蕭亦風怕她想起些不快的事情也沒多提,只在事後幫她沖洗時簡單說了句姚光的身份和鄭明寬做的事,女孩問了聲,學姐是不是被他威脅了。

蕭亦風嗯了聲,但沒把具體的威脅手段告訴她。

夏依也沒有多問,蕭亦風等她刷完牙把她抱回床上,女孩直到闔上眼皮之前才淡淡說了句,學姐她最後還是回來了啊。

姚光在大門口接到了蕭亦風和夏依,一口一句嫂子把夏依喊紅了臉,忙說姚叔叔您別這麼喊我。

“蕭老師昨晚打了鄭明寬,會被控告嗎?”夏依問出了目前最擔心的一件事。

姚光看了一眼蕭亦風,見對方還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一晚沒睡憋在胸口裡的火氣也蹭蹭冒了起來,“可能會呢,你都沒看嫌疑人被他打得啊,哎呀,那叫一個悽慘。”

“鄭明寬驗傷了嗎?達到輕傷了嗎?”夏依走快了幾步拋下蕭亦風,著急地詢問著:“我需要現在給蕭老師請律師了嗎?”

“姚光你別瞎逼逼,他哪裡悽慘了,我都沒往要害那打。”畢竟是在局子裡,蕭亦風也壓低聲音說得隱晦了些:“我本來想踩幾腳他……咳,那裡的。”

夏依回頭瞪了他一眼,“噓,在這裡你別亂說話。”

蕭亦風手插著褲袋怯了聲,倒也閉上了嘴。

姚光看蕭亦風難得吃癟,瞬間樂了,蕭亦風這個小女朋友倒真是有點意思,他們一群朋友一直以為是個嬌滴滴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還有人說想開賭局猜蕭亦風多久後會分手。

他也不逗她了,簡單說了下:“輕微傷,折了半顆牙,那牙還被他自己不小心吞進去了,其他的就是臉部挫傷,要不要起訴就看鄭明寬了,但我想他可能沒空折騰這件事。”

夏依舒了口氣,還好還好,如果是輕傷以上的話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