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身體也無力到了極點,依然想不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鄧南乾脆掀開被子,赤裸著身子走下床。

開啟臥室的門,客廳的地板上遍佈著不明的乳白色渾濁液體,還有那些消失在抽屜中的小雨傘。

沙發上,身上不著片縷的女人還在睡夢中,發出輕微的,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在鄧南仔細的回憶和辨認下,終於想起來,這個女人,就是昨晚和湯佳佳在一起的成熟婦人。

“醒了啊。”

突然地聲音從鄧南身後響起,鄧南迴過身,發現只穿著內褲的湯佳佳從廁所裡出來,撓著蓬亂的頭髮,毫不在意鄧南的眼神。

鄧南從沙發上抓過一個抱枕,擋住自己的下半身,磕巴道:“你…我…她…”

湯佳佳從地上撿起已經皺成一團抹布的胸罩,微微皺眉,但還是展開穿上,“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想說什麼就說。”

鄧南試探性的問道:“昨天晚上…”

湯佳佳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就算喝茫了,看一眼也就能知道吧。”

鄧南支支吾吾道:“我想知道…有多…茫?”

把衣服穿好後,湯佳佳從茶几上拿起那條被撕成了爛布條的絲襪,眼角抽搐了一下,扔進了垃圾桶裡:“我先走了,等她醒了,你就說我回家了。”

“哦對了,她叫蘇韻語。”出門之前,湯佳佳回頭對著鄧南莞爾一笑,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湯佳佳走後,鄧南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讓自己的腦子運轉起來。

空著肚子糾結也不是個事兒,鄧南就趁著蘇韻語還沒醒,點了幾分外賣,順便把屋子稍微打掃了一下,不至於讓它看起來那麼荒唐。

一直到外賣的粥都冷掉了,蘇韻語才悠悠醒了過來。

蘇韻語看了看坐在遠處一本正經的鄧南,又看了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發出了一聲門口的小區保安都能聽到的尖叫聲。

“你…你…你…湯佳佳呢!?”蘇韻語慌忙套上了吊帶和短裙,發現屋子裡沒有湯佳佳的身影,大聲質問鄧南道。

“她說她回家去了,你要不要喝碗粥,我給你熱一下。”鄧南儘量讓自己看著人畜無害一些,和蘇韻語保持了很長的一段安全距離。

“今天發生的事,絕對不要到外面亂說,不然你和我,都得被灌進水泥,沉到大海里。”蘇韻語陰沉著臉,冷冷道。

“不會吧…沉海是不是太誇張了…”顯然,鄧南不相信現在這個年代,在大陸還會有沉海這種事情發生。

蘇韻語冷聲道:“隨便你信不信,但你最好忘掉今天的事,和湯佳佳也不要再有往來了。”

說完之後,蘇韻語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鄧南的家。

鄧南也沒放在心上,就當是做了個荒唐的春夢,也沒必要對外宣揚。

蘇韻語走後,鄧南扶著自己的腰,面露苦色,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有一說一,這大姐的身材,太頂了。”回味著蘇韻語曼妙的身姿,鄧南撥通了學校好友的電話,讓他幫自己答個到,自己需要休息幾天。

身體無力歸身體無力,該打掃的東西還是要打掃。

原本鄧南想要找家政公司來做清潔工作的,但地上十幾個小雨傘和沾滿了不明液體的地板,很明顯不適合讓保潔阿姨處理,只能自己動手清理。

這件事之後,鄧南在家休養了足足兩個星期,才感覺身體沒那麼虛。

五月底的某一天,鄧南又一次來到了張天虎的酒吧,結果進門之後剛坐下,就走過來十幾個彪形大漢。

其中一個指著鄧南道:“大哥,就是他,我親眼看著他帶著您妹妹和嫂子上了車。”

鄧南暗叫不妙,雖然不知道面前的人都是誰,但“妹妹和嫂子上了車”這句話,鄧南用指甲縫也能想到,說的是湯佳佳和蘇韻語。

領頭的壯漢粗暴地拉過來一個戴著大墨鏡的女人,一把扯下她的墨鏡,露出被毆打後腫起發紅的眼眶。

雖然沒化妝,臉也被打的有些變形,但鄧南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看起來十分憔悴的女人,就是兩個星期前和自己,進行了三人賽車,瘋狂一夜的蘇韻語。

透過壯漢與壯漢之間的縫隙,鄧南看到了坐在吧檯上,託著腮,優雅喝酒的湯佳佳。

“小子,我問你,和她上床了嗎?”一臉橫肉,面色陰沉的帶頭大哥抓著蘇韻語的頭髮,把她的頭按在鄧南面前。

從小在金錢的圍繞和崇拜的目光中長大的鄧南,哪裡見過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