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換做是你,難道願意讓單闊海、秦元龍吃肉喝湯,自己就這麼幹看著?”

魏玉山用古怪的眼神瞅了自家徒弟一眼,打趣道:

“你倒是見微知著,能從細節之處推演全域性,正好給楊貞道當個幕僚軍師。”

陸沉心想,這可不是我瞎編胡說,後世史書上就這麼寫的。

飲馬川和登雲嶺合兩股之力,在絕雲山口設下埋伏。

卻被料事如神的太宗提前察覺,反而調動兵馬,殺得大敗而歸。

儘管這段事蹟被一筆帶過,只留下“響馬來犯”、“不敵楊閥大軍”、“倉皇而逃”這幾句話。

但陸沉此前專門翻閱過關於大業、大盛各類史書,加上先天道胎之體有過目不忘之能,故而記得很清楚。

結合目前的線索,得出這個結論並不難。

“這些猜測,你都跟楊貞道說了?”

魏玉山問道。

“還沒,我個半大孩子的胡言亂語,他怎麼可能相信,必須得是高人出馬。”

陸沉笑道。

“我就知道沾上這些門閥就沒個清靜的時候。”

魏玉山麵皮抽動兩下,頗為不耐煩。

“誰讓你是師傅,我是徒弟呢。”

陸沉嘿嘿一笑,閉上雙眼,打坐練功去了。

……

……

半個時辰後。

徐藥師腳步匆匆,來到楊貞道所居住的內院。

這位武將甫一見到二公子,就開口問道:

“訊息屬實麼?飲馬川的竇文、竇武、竇泰三兄弟和登雲嶺的知世郎聯手了?他們加在一起,已經超過十萬人!足以成軍了!”

楊貞道眉宇之中浮現憂色,搖頭道:

“倘若按照魏前輩的推斷,十有八九是真的,獨角寨只是小蝦米,給人推出來探探路。而且,我們返程的路上正好要經過絕龍山的關隘,兩邊山林濃密,陡峭驚險,正好適合埋伏。”

徐藥師面色沉穩,思緒轉得飛快,連忙道:

“派人發信給閥主,飲馬川有地利,這些年一直沒有收拾下去,這一次若傾巢而出,正好一網打盡。”

楊貞道擺了擺手,他剛聽到魏玉山給出的提醒後,也是這般喜出望外,覺得天賜良機。

可冷靜下來,仔細想了片刻,發現並非那麼簡單。

響馬成災,私下勾結各個村莊、寨子,到處都有眼線、探子。

每次楊閥派兵,人還未至,匪徒就已經走光,徒留一個空蕩蕩的老窩。

哪怕放把火燒掉,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