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得出,那位長房的昭公子是在借刀殺人,拿規矩打壓二房的真公子。

燕還真身負“二十八大限”,有先天早衰之相。

要是參加會武,一場場打下來,怎麼可能撐得住。

更別說,後頭由四閥牽頭的九州擂了。

真有什麼閃失,閥主怪罪下來。

最後擔責任的人,恐怕還是自己。

念及於此,燕厲搖頭道:

“真公子他的確有病在身,沒必要強行參加族中會武。”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閥主知道,相信也會理解。”

燕平昭神色錯愕,沒想到這個剛上位的總教頭不給面子。

他父親執掌長房,手握大權。

平常任誰見到自己,不得恭恭敬敬叫上一聲“昭公子”。

唯獨燕還真那個傢伙,年紀不大,卻擺出一副清高樣子。

不僅在私塾學堂搶自己風頭,還敢動手打人。

簡直不把長房放在眼裡!

“你想跟我動手是吧?”

看到燕平昭還想爭辯幾句,陸沉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可不想跟一幫半大點的孩子爾虞我詐,演宅斗大戲。

“燕還真你終於肯站出來了!我已經練出氣力,筋肉凝成一股繩,出拳帶響!”

“這一次,一定要給個教訓……”

燕平昭咬牙切齒,想起此前在後山竹林被痛揍的屈辱,眼中幾乎噴出怒火。

只見他雙手擺出架勢,如莽牛頂角,後背筋肉隆起,好似鋼絲交纏,凝聚出沛然氣力。

“十二形拳,你才練會一個‘莽牛形’,這就重拾自信了?”

陸沉看也不看燕平昭,徑直走到演武坪陳列兵器、石鎖、石球的那一邊。

他才七歲大,說話老氣橫秋,聲音卻很稚嫩,讓人不禁覺得可愛。

燕厲雙手抱胸,心中升起一抹興致。

他很好奇,這位真公子到底要怎麼化解危局。

那昭公子已經練出氣力,筋肉上下合一。

出拳撂翻幾個成年壯漢都不在話下,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陸沉一臉淡然,好似逛市集一樣。

這裡挑挑,那裡揀揀,最後停在一顆石球面前。

石鎖是練兩臂氣力,石球是讓腰跨合一。

還有石擔子、石碾子這些工具,都是打熬體魄,增強氣血用的。

“恕我直言,並非針對你們哪一個,而是對我而言,在場各位的武功——皆不入流!”

陸沉臉不紅,心不跳,看似輕巧地把手掌按在那顆實心石球上。

用力發勁!

嗤嗤嗤!

大塊石粉剝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