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思無常不知從哪裡學來這門陰毒的武功,一旦中了‘赤血劫’,劫力便與精血融為一體,根本不可能拔除。”

“自此,代代相傳,直至斷子絕孫……難怪燕閥二房這一脈一蹶不振,難怪燕問天武功造詣驚人,也沒能當上一閥之主。”

燕厲心如明鏡。

原來燕閥長房與二房之爭,最後前者勝出的原因,竟在這個孩子的身上。

燕問天中了赤血劫,傳給兒子燕還真。

因為有二十八大限的存在,即便生兒育女也是早夭之相。

如何能開枝散葉,撐起偌大的燕閥?

所以,長房不戰而勝,執掌大權。

燕厲用憐憫的眼神,瞧了陸沉一眼。

轉頭欲走,卻聽到有人喊道:

“燕總教頭,你可別聽玉丫頭瞎說,燕還真他拳腳功夫厲害得很。”

“而且沒事就往藏書樓跑,還經常找族中的教頭、護院講解招式!”

“他不過就是想要耍滑偷懶,不願意為燕閥出力罷了!”

燕厲循聲看去,一個年紀不過十二三歲的圓臉少年,用手指著神色淡然的陸沉。

“燕平昭!你不要胡亂扣帽子!真哥哥他身體不好,哪裡上得了九州擂!”

燕如玉氣得小臉通紅。

“呵,玉丫頭,這小子連我們幾個都未必打得過,還想去九州擂?真是笑掉大牙!再說了,他上不上得了擂臺另說,偷懶耍滑是事實!”

被叫做“燕平昭”的圓臉少年譏笑道。

“你真不要臉!忘記是誰在私塾後山的竹林裡被揍成豬頭了?當時燕平川、燕平陽在場,可以作證!”

燕如玉素日說話都細聲細氣,如今卻豎著眉毛,像個炸毛的狸奴。

“你們誰看見了?”

燕平昭扭頭問道。

後面兩個胖瘦不一的少年連連搖頭,只不過看向陸沉的方向,眼中帶著懼意。

“你沒事惹他幹嘛!”

名叫“平川”、“平陽”的兩個燕閥子弟在心裡抱怨道。

燕還真是什麼人物?

私塾學堂的一霸!

唸書比不過。

打架也打不過。

每次犯了事受罰,被爹孃揪著耳朵教訓的時候,都會提到這樣一句話——

“你怎麼不學學人家還真!”

燕平川、燕平陽都是長房不受重視的子弟,比不了燕平昭得寵,經常出入內院討賞。

後者惹了事,最多罵一頓。

他們要是弄出什麼麻煩,那就是家法伺候。

這兩人惴惴不安,可自覺地佔住道理,有一幫兄弟撐腰的燕平昭卻是不依不饒:

“總教頭,爺爺立了規矩,凡燕閥子弟都要參加會武!他燕還真無論會不會拳腳功夫,都沒理由逃過去!”

看到這一幕,燕厲有些犯難,心裡嘀咕:

“這燕閥長房、二房鬥得厲害也就算了,怎麼底下的孩子也玩這套。”

他混跡過江湖、行伍,眼光何其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