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我站在他眼前,他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我就寧願自己從來不認識他。

習凜得了皇上的寵信,在京城裡也有了氣派的大宅子住。

他將我帶回他的宅子,為我安排了自己的房間,每日下了朝都過來我的屋子坐上一會兒,有時候會噓寒問暖,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

我沒開口說過話,他也沒問過我之前發生的一切。

不問我為什麼突然不見了,不問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平空的府裡,不問我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日子,簡直快要把我逼瘋了,我不問,是因為我在極力忍耐,想保住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

我不問,是因為我等在著他開口,等著他解釋,可是他卻保持緘默。

我猜,習凜心裡一定清楚我發現朝白的事了。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願意說,因為他太知道我的脾氣,如果話說開了,我就一定會離開。

習凜不願意我離開,他不能忍受失去朝白。

如果我走了,他就連朝白的影子都留不住了。

我們之間有了一條無形的鴻溝,而他只願站在我的對岸,看我映在水裡的影子。

不管這影子,是不是一碰就會碎。

一開始我是故意賭氣不和習凜說話,並不是真心不想說話,到了後面,我所有的耐性被磨光,徹底對習凜失去了期待。

沒有坦白沒有解釋是嗎?

很好,那我們就慢慢磨,磨完這一生,然後各不相干。

日子一天天過去,平空和落玉隔三差五的會來鬧,平空是為了我鬧,落玉是為了習凜鬧。

落玉起初還會陰陽怪氣的諷刺我,偶爾買通小丫鬟往我的飯食裡放些無關痛癢的毒藥來整蠱,但是後來慢慢的,她也不鬧了。

因為連她也看出來,習凜和我之間根本就無話可說,我不會是她的威脅。

我,不過是習凜府裡的一個玩偶,一個擺件。

“老女人,你說天佑哥哥到底為什麼留你在府裡?”

落玉放下手裡的湯勺看著我。

最近,她摸清了習凜晚間會到我房間來坐一會兒的規律,便總是留在我這裡用晚膳。

她之前以為我對習凜心懷不軌的時候,便總是老女人老女人的叫我,提醒我自己的年齡,更是提醒我,我與習凜的不般配。

現在她雖然知道了我並沒有什麼歪心思,但稱呼這種東西,習慣了就很難改。

“喂,我問你話呢,你和天佑哥哥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已經不再開口說話,落玉是知道的,不過每次她都喜歡問我些問題,翻來覆去的,總是那些問題,她自己在那裡自問自答一番,也就罷了。

她這一張嘴,我就知道今日份的碎碎念又開始了。

“喂,我從前覺得天佑哥哥喜歡你才留你在身邊,但又覺得不可能,你就算再美,年紀也這麼大了,他到底也該忌諱些世人的眼光。我如今倒不覺得他喜歡你,可是他不喜歡你的話,為什麼又將你留在他府中呢?”

“說來也怪,我看他對你並沒有什麼情意,但卻又處處透露著關心,你說他到底怎麼想的?”

“喂,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