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美的景不常有,我便沒了心思練術法,只想著踩了雲找處好地方盡情地享受一番,方才不辜負這樣好的景緻。

習凜在院內品茶,我三番兩次向他暗示想休息一會兒,他終於有了反應。

“放你去看彩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必須和我一起,如何?”

和你一起?那還有什麼意思!

心裡雖然這麼想,我嘴上卻萬萬不敢這麼說。

“那當然......很好啊......”

習凜這個人,就是不會看人臉色。

半分都不會為人處世。

有時候別人嘴巴上說榮幸之至,心裡想的卻是再見不送。

人生在世,總是免不了有口是心非的時候來化解尷尬。

這個時候呢,就需要聽話的人自覺體會別人的真正用意。

但是習凜,半分這樣的自覺都沒有。

就比如現在,我雖然嘴巴上說很好,但我的肢體語言充分的表達了我的抗拒。

可習凜那雙眼睛似乎是專門作裝飾用的,一點沒發揮它察言觀色的隱藏技能。

硬生生逼得我和他一起去看雲彩。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還真是會挑地方。

習凜問我去哪裡,我想著彩霞最紅的地方是從西邊綿延過來的,便想著去東邊遠遠地去看天空的景色,一定很美。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東海的上空。

找了朵圓滾滾軟綿綿的雲彩,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

可惜我沒能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愜意。

從我的角度看下去,剛好看到蒼瀾站在東海海邊,正和一個姑娘在說話,他們旁邊擺了一大堆稀罕東西。

這些都不足以讓我失常,直到我看見那姑娘手裡拿著的東西。

她手裡拿著的,是蒼瀾向我求靈力時拿給我的鏈子。

想必,她就是擁雪了吧。

長髮及腰,眉目如畫,顧盼生輝,叫蒼瀾如何不喜歡?

我摸了摸自己滿頭的白髮,叫蒼瀾如何喜歡?

從我能幻人形開始,便一直是一頭白髮,我從不覺得與別人有什麼不同。

直到這一刻,我頭一次對自己這一頭白髮感到無比厭惡。

好像只要它不是白的,蒼瀾就會喜歡我一樣。

許是我的目光太專注,引的習凜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