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文目光透著猶豫,夏圭開口說道:“只要你願意參與,不管輸贏,老夫都會以一幅本命畫作作為酬謝,常平雖然如今受傷,影響力不如從前,可有他為你擔保解釋,就算輸了,也可以讓大梁國上下明白你的為難和仗義,絕不會讓你承擔太多壓力……”晏九安字常平,夏圭與他相交數十年,平時以稱其字習慣了,在蘇文面前也難改習慣。

說到這裡,夏圭倒是猶豫起來,不願把話說得太直白。

畢竟是文人,他說話終究不像商人那麼赤裸。

在他看來,有了晏九安和他背書,蘇文名譽不可能會受損,哪怕墊底,也能一戰成名。

畢竟作為詩壇新秀,想跟徐賢斌、呂諶這種文壇巨擘同場競技,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雖敗猶榮。

“夏宗師不必如此。”蘇文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我答應了。”

他不是喜歡出頭之人。對文名也不甚在意。畢竟他的詩名,並非真材實料,而是一個世界,無數代文壇明珠加持的結果。

但是……

他身在大梁朝,身上還領著大梁朝的一份俸祿,大梁皇帝的作為,也很符合他的胃口。

畢竟一個看到王朝弊病,有膽量,有能力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的君王,本就是稀罕的物種。

雖然姬長歌的改革同樣弊端不斷,侷限不小,可蘇文依舊認可姬長歌。畢竟他站在時代盡頭看往昔,自然可以高屋建瓴,指點江山,但脫離時代評價歷史,並不客觀。

置身於這個時代之中,蘇文覺得姬長歌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

雖離秦皇漢武還遠著,可唐宗宋祖的身上沒有的優點,姬長歌還是有的。

所以蘇文還是願意為這個王朝盡一份力。

“我該怎麼做?”

蘇文問道:“是不是隻要寫詩詞,寫的詩詞引來文氣越多就行了?”

“……”

晏九安跟夏圭對視一眼,一時間無言以對。

蘇文的理解簡單粗暴。

但這理解再正確不過了。

只是……引來文氣的詩詞,談何容易?

晏九安是詩詞大家,可也沒把握每首詩詞能夠引來文氣,更不用說“越多”的文氣了。

除非妙手天成,偶爾得之的名句佳作,大多時候,詩人能耗費心神,反覆推敲,最終文字與詩詞大道契合,引來文氣,這才能鑄就名篇,引來文氣。

而那些為了一鳴驚人的詩人,得到如此名篇時,不會第一時間將全篇文氣展現,而是將其封印起來,在眾多名家、好友的見證之下,將其顯現,獲得更多人的才情褒貶共鳴,將文氣推升到更高更強的程度。

見兩人一時間沒說話,蘇文怔了怔說道:“難道我說錯了?”

“沒錯。”

最終還是晏九安點頭,確定了蘇文說的話沒有毛病,他的理解是正確的。

蘇文這才鬆了一口氣。

“寫什麼,有侷限嗎?”

蘇文問道。

“有幾篇,需要固定的詞牌名。”

晏九安說道:“花魁歌姬並沒有提前知道詩詞之名,但大多詩詞,可按照詞牌格律吟唱,她們只需知道詞牌,便能自行編排格律吟唱。”

“原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