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姬道弦看著吳柄輝的行頭打扮,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此時吳柄輝梳著髮髻,手中拿著一把桃木摺扇,穿著蘊墨長衫,但這衣服顯然不太合身,寬鬆拉胯,硬是用長巾將腰間束住,這才沒有袒胸露乳。

“你懂個屁,這詩樓中有著各方文人雅客,我等穿著自然要符合禮數,你這是練功服吧,成何體統。”

“哦?那我不進去了,你自己去吧。”姬道弦沒好氣的說道,心想不是小爺你能進去?得瑟什麼。

“別,哥我錯了,走著走著。”吳柄輝苦著臉道,若無姬道弦帶領,他可沒資格進去啊。

詩樓中琴聲繚繞,那中間有著一個巨大的香爐,爐中燃燒著珍貴著龍延香,令人心曠神怡,靜心寧息。

“中天懸明月。”

姬道弦看著詩樓上掛著的這幅字,不由覺得好看,而當看到那下方的印章時,更是露出一抹驚疑。

“這不會是真跡吧?”

“也許是……吧。”吳柄輝看著那幅字,眼睛放光,這要是放到外面,絕對是一個天價啊。

武朝八大家之一的王平安,兩千年前的書法大師,他流傳在世的書法極少,每一副都是珍品,據說王平安以書法入道,在修行一途同樣走的很遠,他的字不僅好看這麼簡單,其中的筆力蘊含道韻,甚至可以助人開悟,當然這些道韻唯有修為高深的武者才能領會,姬道弦等人是感覺不出的。

“筆力勁健,速度勻暢,形態豐纖適度、自然含蓄,結體沖和安祥,不激不厲,飄若浮雲,矯若驚龍,是真品!”沈怡珺觀詳著這幅字,得出結論。

“這竹園真了不起,不知背後是武朝的哪位權貴,連王平安的真跡都能弄到。”吳柄輝嘖嘖稱奇,但很快他們才發現這不過是詩樓的冰山一角。

“武朝八大家竟都有真跡在此!”沈怡珺目瞪口呆,這裡簡直就是文人夢寐以求的聖地啊。

“蘭亭集!”沈怡珺驚呼道,她看著那張泛黃的紙張,內心激動,可惜這古籍被道紋覆蓋,她觸碰不到。

“蘭亭集是什麼?”吳柄輝問道,姬道弦也想問,但他忍住了,還給了吳柄輝一個這都不知道?土鱉的眼神。

“兩千四百年前,當時任岷安府首府的王平安邀請謝覺、孫政、蔣統等四十一位文人雅士聚於會稽山陰蘭亭修稧,曲水流觴,飲酒作詩。眾人沉醉於酒香詩美的回味之時,有人提議不如將當日所做的三十七首詩,彙編成集,這便是《蘭亭集》,當時眾人推王平安寫一篇序,王平安酒意正濃,提筆在蠶紙上暢意揮毫,一氣呵成,這就有了冠絕千古的《蘭亭序》。”

“可這蘭亭集只是一張,上面好像只有一首詩。”吳柄輝問道。

“時間太久遠了,蘭亭集被各大郡府爭搶,後來破損的厲害,而那蘭亭序更是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很是可惜。”沈怡珺輕嘆一聲,隨即又精神抖擻,“沒想到竹園還有一紙蘭亭集,若是能買下來就好了。”

“買不起吧?”

吳柄輝猶豫道,他與姬道弦同樣心儀沈怡珺,倒也想將這蘭亭集買下博紅顏一笑,只是聽沈怡珺方才所說就足以知道蘭亭集的珍貴,雖這只是一紙蘭亭,但吳柄輝也不覺得憑他們能夠買下,況且竹園肯定也不會賣。

“自信點,把吧字去掉,把你賣了都買不起。”姬道弦看著吳柄輝不屑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服氣。

“別不信,聽怡珺說這蘭亭集的來歷,我倒是想起來以前父親跟我說過的一件事,紫雲府曾經好像拍賣過一紙蘭亭集,當時的成交價是五十塊靈石。”

“喪盡天良!”吳柄輝內心大呼,一張紙而已,這麼貴的嘛,靈石乃是合道者最重要的修行資源,一塊靈石便價值千金,足夠尋常人家一生的開銷了。

詩樓就如一個大寶庫,看得眾人眼花繚亂,此時姬道弦對竹園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壕無人性。

詩樓中除了姬道弦他們,來往的才子佳人不斷,此時在一處小池塘邊,有一群人圍在一起,面露思索。

“漂亮姐姐,你們在幹嘛?”

姬道弦同樣來到一池塘邊,只見池塘中有一句話,似是一副上聯。

“小傢伙,嘴真甜。”一位相貌清雅的姑娘笑道,“你是第一次來詩樓嘛?”

“是的呢,漂亮姐姐。”

“詩樓中的展品你都看過吧,那些珍品用財可是買不了的,得用才,每答出一道這池塘中的題目,就能獲得一道才氣,得到足夠的才氣就可以兌換詩樓的東西哦。”

“原來如此。”姬道弦看向池塘中的上聯,上面印著:青山不墨千秋畫。

在池塘便有著很多竹籤,將下聯寫在竹籤上,扔入池中,若是能夠沉入池底則算是過了。

姬道弦覺得很是新奇,拿起竹籤,在上面寫道礁石烽煙百條街,然後扔進池中,只見那竹籤浮在池中,上面的字也逐漸消散,姬道弦聳了聳肩,他不懂對聯。

“我試試。”沈怡珺拿起竹籤,想了許久後才將下聯寫出,然後扔到池中。

流水無弦萬古琴。

“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