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可是這玉佩又該怎麼解釋?

蕭權內心有兩個聲音一面勸著選擇相信林婉,一面又瘋狂羅列著林婉的假象。

他很想將林婉搖醒,質問她到底是不是林家派來的探子,問她這個玉佩哪來的?

林婉醒時,就見蕭權背對著她,端坐在木桌旁,一動也不動,此時林婉還沒完全清醒,聲音有些綿軟地笑問。

“怎麼傻坐在這兒?”

“我問你,你這個玉佩哪來的?”

林婉被蕭權夾帶著質問的語氣弄得一懵,旋即笑著回答。

“給人治病的報酬。”

蕭權卻以為剛剛林婉愣神的表情是心虛的表現,臉上的表情越發兇狠起來。

此時林婉也終於發現了蕭權狀態的不對,剛想開口,就被欺身上來的蕭權掐住了脖子。

“報酬?還要騙我嗎,說!你到底是誰?!”

蕭權眼前是皇兄血跡累累的屍體和皇嫂臨終前痛苦無奈的囑託,猩紅矇住了他的眼。

“唔唔……你鬆開我……!”

蕭權卻當她是被揭穿的惱羞成怒,手上的力氣逐漸施加。

林婉喘不過氣來,拼命掙扎起來,不知道男人發什麼瘋,她狠狠瞪著面前的男人。

解釋,解釋什麼!

我連話都說不出,你要我怎麼解釋!

就在林婉自己快被男人掐死的時候,蕭權終於鬆開了手,林婉的脖子上已經有了一圈烏青的勒痕,她立馬控制不住地趴在床頭咳嗽起來。

蕭權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伸手想去摸摸林婉的脖子,問她疼不疼,卻被林婉下意識害怕地躲開。

尷尬地落在的半空的手,蕭權無奈苦笑,起身快速離開房間,空氣中留著他剛剛淡淡的一句:抱歉。

原本炙熱的空氣一下冷然。

林婉愣了一下,她走到銅鏡前,用手指碰了碰脖子上的傷痕,腦子滿是男人剛剛心疼和愧疚的眼神。

什麼嘛,明明受傷的是他,那討厭點心怎麼能表現的比自己還疼呢?

“唉,上了藥也要過兩天才能好啊。”

林婉翻出高領的衣襟套上,她不知道蕭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那時男人眼底迸發出的嗜血恨意,讓她不得不在意,林婉拍了拍腦仁,想什麼呢,不就是一時魔怔了嗎,尋個機會問個清楚就好。

當天坐在門診店中林婉頻頻走神,思考著男人早晨的話,日頭逐漸升高,今日蕭權沒有再想往常一樣拎著食盒來找她。

林婉走到隔壁,小豆子看見她眼神躲閃,沒等她開口,就搶先回答。

“林大夫,我知道您要問什麼,但是我也回答不了你。”

午時太陽看起來暖和,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知道那是冰豔豔的,林婉無法,只得離去。

可是當晚上林婉回院子裡時,家中也並無他們回來的痕跡,空蕩蕩的院子就像她空落落的心一樣,一卷殘風裹挾著落葉打轉兒。

林婉緊緊抓著門邊框,臉上是失望與怒氣摻雜,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討厭點心竟然連蕭冕也帶走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溫存過後就這麼殘忍對待同床人是多麼讓人痛徹心扉。

後來一連幾日林婉都沒能找到蕭權,他有意避著她,林婉由一開始的生氣與不解逐漸變得平和,她每晚都會站在懸壺堂的門口蹲人,她知道蕭權一定在這裡。

這天正好下起了雨,細密綿長的雨絲卷舒著初春的春寒料峭,林婉像根木樁一樣光禿禿地站在廣闊無人的街道上,雨水很冷,刺得她直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