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一個言官,在拿到證據的第一時,可沒有稟明聖上已經是大不逆,所以在查到確切的證據之後,他就立馬稟告了聖上。

陳言官看看錢雙雙,又看向聶尌,“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聶尌也是在應天府生,在應天府長的,他什麼品形陳言官自然再清楚不過。

他為人端正,和他父親一樣,公平,正直,是難得一見的好兒郎。

如果不是因為聶尌平日裡形容得正,坐得端,縱使他們在外面淋了多少的雨?他都不會讓他們進來的,更不會向他們說明其中一個案子的進展情況。

“陳大人,侄兒也是如此想的,侄兒並不認為,父親會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官途,而是栽贓陷害別人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曲折,侄兒只想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還父親一個清白。”

書房中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屋子裡也是安靜的針落可聞。

窗外翠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樹葉隨著風兒輕輕搖擺,互相拍打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陳言官突然開口,“就算告訴你們,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幫助你們,就算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如何透過重重阻隔,將真相呈遞到皇上面前?”

“公道自在人心,侄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父親含冤入獄。父親一生勤政為民,不該遭受如此奇恥大辱,蒙此冤難。”聶尌說的字字鏗鏘有力,由此可見,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想要為自己的父親洗刷冤屈。

屋子裡又陷入了沉默,無盡的沉默。

好半晌之後,陳言官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不過這聲嘆氣更多的是一種決然。

“也罷,告訴你們也無妨。”

錢雙雙和聶尌聽到陳言官說這句話,頓時高興的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

原本他們以為,陳言官若是執意不肯說,肯定是也無法只曉得了,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得知。

他們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在沒有期望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陳大人,您真的願意將案情的進展告知我們嗎?”錢雙雙裂開了嘴角,笑得露出了一排大白牙,也笑得露出了城邊的一個淺淺的梨渦,看上去很是可愛,眼睛也笑的像月牙兒般一樣彎彎的,滿是星河。

“怎麼你難道以為我會反悔?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並不說了。”陳言官似乎有些生氣還說起氣話來了。

“哎,哎,哎,別呀,陳大人,您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能反悔呢?您既然說了會告訴我們的,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告訴我們的,我們這就洗耳恭聽啦。”

錢雙雙笑的甜甜的,生怕陳言官反悔,沒想到陳言官居然真的願意告訴他們,那他們就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