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縣令過來了,所以就算是想躲在客棧房間裡的人也被趕了出來,目前在場的眾人包括了在這個客棧裡的所有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或惶恐,或震驚,或畏懼,也有先前因為聶尌攔著不讓他們出去而憤怒的,只不過縣令在此,才沒有像之前那樣放肆大吼。

聶尌將目光一一略過,在人群中的錢雙雙身上停留了一瞬,眉頭微皺,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移開,鎮定自拓的開口,“因為這裡並不是案發現場,這間屋子裡的人早在之前就被人轉移至別處,也許只是關著,但根據最近發生的事來看,恐怕不容樂觀。”

“這裡居然不是案發現場……”

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懷疑著聶尌這話的可信度。

“可是這裡都這樣了。”有人伸出手指,瑟縮地指著那間可怖的屋子。

“是啊,這樣慘烈的地方竟然不是案發現場嗎?那又是怎麼弄的?”

不少人提出質疑。

聶尌聽他們說著這些質疑面上的神色未動分毫,他繼續說道:“除了人在死之前,不可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屋子裡那些血液的形狀,是人故意噴灑上去的,並非是人體直接迸射而出,更何況,如果真的是割到了人體內的大動脈,導致人大出血而亡,那除了牆壁上和四周濺射上的血漬之外,地上必然會有一大攤的血漬,而我身後的那間屋子裡的地上只有一小灘血,這不合理。”

“說了這麼多,那裡面的人呢,到底去哪兒了?!”有人耐不住性子,只想著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便催促著聶尌道。

“大膽刁民,都給本官閉嘴,此地豈容爾等撒野!”因為這人說話的語氣有些衝,這時,在一旁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縣令大聲斥責著那人。

那人雖然心有不甘,但看到縣令身後的那一群衙役後,只得訕訕地退後。

縣令又舔著臉對著聶尌笑道:“大人,您繼續說。”

聶尌既然他這樣一副神情眉頭微皺,但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他回應著剛才那人的問話道:“投宿在這間屋子的主人我並不知曉在何處,但我能知曉兇手是誰。”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

“兇手?”

很多人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質疑聲。

聶尌頷首,重複了一遍,“沒錯,我已知曉兇手是誰,就在這間客棧中。”

這話無疑像是一道驚雷,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只要一想到兇手就藏在他們中間,這些百姓更是慌亂了,紛紛交頭接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覺得每個人是兇手,不由得離身邊的人更遠一些。

這樣下來,原本就不大的廳堂,就顯得更加擁擠了。

“到……到底是誰呀?”有人實在受不了這樣詭異壓抑的氣氛,連忙詢問著聶尌。

“我雖然知曉兇手在這間客棧中,但還是要查實一番才能確認。兇手將這間房子的主人是先騙出這間屋子,然後在子時,悄聲潛入這間屋子中,佈置好了一切後,發出了讓大家都能聽到的聲嘶力竭的喊聲,等到大家都醒來後,發現了屋子裡的場景,會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他便會混在這兒人群中,隨著大家一起逃開,天大地大,便就如此消隱了。”

聶尌視線再一次掃過底下的眾人,每個人的臉色都極其的可觀,見到倚在欄杆旁的少女,正神色認真的關注著他,他頓了頓,微斂眸,再次說道,“兇手佈置這間屋子裡的血跡,一定會有所準備,為了不被人起疑,他一定會在這家客棧住宿一晚,用的必定是假名,到時候他人也逃了,自然也無從查起。”

“那要怎麼辦?”許恩遠不由得也問道。

聶尌抬眸,眼中射出銳利光芒,“佈置這間屋子的東西一定還沒來得及銷燬,很簡單,逐一搜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