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錢雙雙絕不相信。

她伸出腳,一點一點的試探過去。

結果又碰到了東西,那是一隻腳。

難道這人睡死過去了?為什麼錢雙雙踢了他好幾下,他還是沒有醒。

錢雙雙壯著膽子,慢慢的朝那人挪過去,卻在挪過去的路程中,她腿上擱到了什麼東西。

伴隨著錢雙雙的抬腳,一聲清脆的叮鈴聲,是刀,或是匕首之類的東西。

這裡為什麼會有刀?

來不及多想,錢雙雙將手伸到那刀上,因為她的手被綁在身後,所以在摸刀的時候,手上難免被割出了傷口。

但錢雙雙根本來不及在意這些,她反手握著刀,艱難的一寸一寸地割著捆著她的繩索。

期間,她的手腕難免被割出幾道傷痕,但錢雙雙根本顧不得這些了。

好不容易,她雙手得以解脫,她連忙將腳上的繩索也解掉。

雖然仍然身處在這樣幽閉的,黑暗的空間裡,但身體的自由讓錢雙雙輕快了不少。

不過,接下來錢雙雙就有些難安了。

將她捆得五花大綁的,還會在這屋子裡留下一把刀具,而且,地上還躺了一個人。

剛才在摸到那刀的時候,刀刃上明顯有黏膩的感覺。

再配合上這越發濃重的臭味,錢雙雙不覺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還能安然無恙。

她手上握著那把染血的刀,腳上又推了推那人的腳。

那人還是毫無所覺,就像死了一樣——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當是死了。

這臭味,是還沒開始腐爛的屍體的臭味。

她蹲下身,另一隻手遲疑的探到那人腳邊。

僵硬的,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面板在她手中。

錢雙雙只差沒有驚聲尖叫出來了。

她跌坐在地上,不自覺地往身後退去,她胸口開始劇烈起伏著。

一想到她和一個死人共處一室,錢雙雙就頭皮發麻,就像是有萬隻螞蟻在身上爬著一樣,讓錢雙雙動也不敢動。

月色西斜,能照射進這間屋子裡的光亮也越來越暗。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刻。

在這越發漆黑的空間裡,錢雙雙抱膝緊緊的靠在牆邊,她整個人瑟縮成一團。

她將手中的匕首又握緊了幾分,就算這可能是殺害那地上的人的兇器,但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防身的武器。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屍體上散發出來的腐朽的氣味越來越重,已經想讓人忽視都難了。

錢雙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雖然那顫抖的手不受控制,但她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沉著面對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她不能,不能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不能再這樣懦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