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雙雙又看向小梅,“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在四月初五?”

小梅卻只是搖頭。

“那你是因為,那天在後院見到了香娘才被罰的嗎?”

“不是,是在後兩日,香娘來後院時,我不甚將客觀上賜給香孃的最寶貴的一枚玉佩給碰碎了,但當時香娘並未責怪我,只是後來媽媽把我關在了柴房裡,只說是讓我長個記性,切莫莽撞。”

錢雙雙知道,雖然小梅是因為別的事而被罰,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香娘是因為前日被撞見,才設法讓希娘處罰她。

若是平常倒也罷了,只顯得這香娘有些小氣,斤斤計較。

但若小梅見到香孃的那天是四月初五呢。

再回想一遍,卷宗中所記錄的證詞。

沈平堅持自己一直是跟香娘在一處的,只因為他攢了一回銀子,他是把香娘接出了錄香坊遊玩一日的。

但香孃的證詞呢,她整日都在錄香坊中,且坊中的香客都可以為香娘作證。

而如今,這個名叫小梅的小姑娘,不知是不是在當日見過香娘,那時,前院響著整個應天府獨此一家的琴。

這未免也太怪異了。

正想著,那悠悠的琴聲時而高昂,時而低啜,最終漸漸歸於平靜。

一曲罷,沒有藝術細胞的錢雙雙,實在聽不出這琴聲和普通的有什麼區別。

門外響起敲門之聲,她去開門,就見聶尌站在門口,直愣愣的盯著她。

聶尌見到錢雙雙安然無恙後,什麼也沒說,只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他走了兩步,感覺到身後沒有人追來,他轉身,見錢雙雙還呆愣在原地,他只好停下,又重新走回去,他站定在她面前,只用他那清幽的聲音說道:“回家了。”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錢雙雙竟然直接說了出口,“這麼快就好了?”

先時聶尌還未聽懂她話中含義,見她不走,就伸出手去,想像往常那樣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此處。

但他伸出的手卻落了空,他看著錢雙雙有些瑟縮的手,不解的看向她。

錢雙雙一想到他剛才去做了什麼,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於是,她朝裡面的小梅喊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你可以去問問你姐姐是否願意,我明日再來。”

聶尌聽的眉頭皺起,她竟然說她明天還要再來?

“回去。”

錢雙雙和小梅交代完後,才出了房門,將門關上,看也不看聶尌,繞過他往門外走去。

聶尌見狀,也只能跟上。

錢雙雙走在前頭,她知道聶尌就跟在她身後,她頭也沒回,語氣不由帶了點酸味,“那個香娘,是不是個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