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盯梢的人稟報給文姨娘和聶傳欽,二人一陣唏噓,紛紛感嘆聶尌的不爭氣!

不爭氣的聶尌望著大開的門,屋外是漆黑的天,偶能見得幾點零星星光。

先前他不過小憩片刻,她將指尖落在他鼻樑上之時,他就已然醒了。

只是他怕嚇著她,便按兵不動,以為她會走,卻見她趴在書案上看起了卷宗。

卷宗是要務,他應當收好,不能隨意讓人觀看。

但看她小小的人,在他的臂彎裡,從側著的角度能看到她神色認真,不時還說幾句點評,他便也沒想著打擾。

但見她皺眉沉思,像是有什麼疑慮一般,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沒想到還是嚇到了她。

想起她剛才那一蹦一跳的樣子,倒像只小兔子。

他抬起有些發麻的手臂,手臂上似乎還慘存著方才的溫軟。

指尖落在唇畔,隨後又落在鼻尖,那裡似乎還殘存著她的餘溫。

他看向桌子上的食盒,心道這補藥,怕是不能再吃了。

他再次看了眼卷宗上的內容,皺眉將它收好。

這卷宗,今日是無心再看的了。

錢雙雙一口氣跑了老遠,途中遇見冬月,冬月見自家小姐臉頰燒的通紅,還以為小姐是又要發病了,嚇得連忙就要去叫陳大夫來。

“不許去!”錢雙雙拉住冬月,不讓她去,“我沒事,就是剛才跑跑步,熱的,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冬月見自家小姐也不像是發病前的徵兆,便安下心來,給錢雙雙打好了洗澡水。

沐浴過後,錢雙雙躺在大床上,床頂的大紅“喜”字還沒有扯去,屋子裡也依稀可見火紅的擺設。

她將手慢慢覆上唇,書房中的一幕再次浮現。

她不由的捂住眼睛,又捂住嘴巴。

初吻沒了,但是好像並不虧?

他長而密的睫毛似乎就在她眼前,她雙手捂住臉頰,一雙美目笑的如月牙般彎彎的。

想起聶尌,她再次感嘆道:“真好看啊!”

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以後可怎麼面對他啊!

好像有點尷尬。

雖然他們是夫妻……

對哦,他們是夫妻啊!

錢雙雙一拍腦門,用力之大,下手之狠。

她齜牙咧嘴的揉著腦袋,一邊說道:“既然是夫妻了,親個小嘴應該也沒事吧?誒,不管了,他都沒在意,我在這糾結啥呢。”

想起聶尌那被她親了時還是那樣的面無表情,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面癱了。

“睡覺睡覺!”她抱著被子,打算入睡。

閉上眼,那先前看過的書卷內容又浮現在腦海中。

倒沒看出什麼名堂,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