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別再胡咧咧了。等下警察會來,跟你做筆錄。你洗洗臉去吧。”

警察到來是為了調查林向笛的下落,同學張明也來了,他垂著腦袋坐在鬱瑤身邊,頭上還纏著一條白的刺眼的紗布。

“張明,你好嗎?那天你跑去哪裡了?”

張明委屈的問:“這也是我想問你們的。我就到駕駛座取個東西的功夫,回去就發現你們不在了。可把我急壞了,等到風沙小了後,車隊回來接上我。我們圍著失蹤的地方找了兩天,也沒有找到你們,就提早結束了旅程,向搜救隊報告了你們失蹤的訊息。可但是搜救隊就找到了你一個人。林向笛卻沒找到。”

鬱瑤搖搖頭說:“不是啊,我們當時就在車後面,等了好久也沒有見到到你回來,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不在。我們是第二天才離開越野車徒步去找營地的。”

“不,我們回去的時候只看到了越野車,沒有見到你們。”張明更加吃驚的睜大眼睛說著。

看著張明那一臉的驚慌失措,鬱瑤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更何況他沒有必要騙自己。

警察要求鬱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鬱瑤就一點點開始講,一邊講一邊回憶,想到林向笛,她就忍不住流淚。

“所以你是說,你們穿越了?還穿越到唐朝去了?”警察難以置信的看著鬱瑤,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嫌棄,彷彿在看一個失智的精神病。

鬱瑤使勁的點點頭,她說:“我們走了三天都沒有找到營地,也沒有遇到一個人,指南針失靈,就靠著直覺都。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叫慈仙城的地方,那裡的人都穿著古裝,並且過著極為簡陋的生活,後來我們就發現,自己是穿越了。最初接濟我們的是李大爺,他對我們非常好。哦,還有李大娘……”

另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不耐煩的看著鬱瑤,嚴厲的說道:“不要瞎扯!你老實回答,不要盡說奇奇怪怪不著四六的話。你們在沙漠上失蹤長達三天,這三天,你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是不是發生了爭執?”

鬱瑤一下子明白了警察的話,她憤怒的對他說:“你覺得是我殺害了林向笛嗎?那你就錯了,他非常照顧我,對我很好,我們相愛了!就是在那片大漠裡,我們相愛了!不管你信不信!”

警察看到鬱瑤態度這般堅定,又換個方向問:“有沒有可能他為了救你,而讓你……”

“我們真的穿越了。他現在就在烏慈國,是驍騎營的副將。”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哪裡?”

鬱瑤含著淚:“是在瞳雀臺,當時林向笛剛從揭陽國那邊打仗回來,我們偷偷見面卻被烏剌合堵在房裡,原本計劃好的兵變提早發生,當時場面十分混亂……”

一大串斬釘截鐵的話後,警察無奈的搖搖頭,他們覺得這女孩該是得了精神病,已經無藥可救,便放棄問話。臨走時,還偷偷摸摸的對鬱瑤媽媽說:“讓孩子去看看精神科,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媽媽小聲的回答說:“看過了,一切正常。但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穿越了,我們也無能為力。”

警察說:“不過新疆那邊警方也確實沒有在發現他們的地方找到屍體或者所謂的殺人現場。現在只能暫定為失蹤。今天就這樣吧,有問題我們再來。”

鬱瑤媽媽也極其為失蹤的林向笛擔心,她拽住警察的胳膊說:“警察同志,有訊息了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我女兒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個男孩,我知道她也很擔心。”

等送走警察後,張明問:“鬱瑤,你說的這些是不是你的夢?”

“夢?”鬱瑤遲疑著問。

張明為了不刺激鬱瑤的神經,試探著說:“對,你想過沒有,這也許是你在昏迷時做的一個長長的夢。或者是你潛意識裡看過的一個故事或者一個電視中的場景,昏迷時在你腦海中情景重現了?”

鬱瑤歪著頭想了半天,拉開自己的袖子指著一塊疤痕說:“你看這個,是我被那個狠毒的太后關進水牢的時候劃傷的。”又攤開手說:“手上的繭,你看看還沒有完全褪下去。這是我們做仙女鏡時磨出來的。”

張明和鬱瑤媽媽交換眼神,然後突兀的說:“鬱瑤,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哦,對了,畢業典禮下週舉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好嗎?”

等到張明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鬱瑤一把攥住媽媽的手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都是假話?是胡話?”

媽媽心疼的反握住鬱瑤的手說:“瑤瑤,這不是你的錯,你這是病了,沒關係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們都不信我……”鬱瑤嗚嗚咽咽的哭起來。這種孤獨無人能懂。彷彿只有你一個人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彷彿你變得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她鬱悶的想,自己真的能再次融入現代社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