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從門縫裡露出個眼睛問:“什麼事?”

素素髮現這個人是生面孔。驍騎營很多士兵都跟著蕭河走了,留下為數不多的幾個熟人,今天恰好不在崗。

她焦急的說:“我們鬱貴人可能是中毒了,勞煩二位大哥,幫我們請醫官來看看,可好?”

“請醫官?哼,你想什麼美事呢?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讓一切人進出這裡,就算是請來醫官,我們也不會放行的。”士兵一臉跋扈的從外面看了一眼素素,隨即站直了身子,不再理會。

任憑素素在裡面好話說盡,也無濟於事。她嚶嚶的哭了起來,而躺在殿內地上的鬱瑤,此刻已經面色蒼白,肚子疼的滿地打滾。

恰好這時到了門外換防時間。素素還在一個勁的哀求士兵大哥去請醫官。新換防計程車兵往裡看看問:“怎麼回事?”

素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聽她說話的讓你,急切的說:“大哥,這裡有一百兩的銀票,求求你快去找醫官來,鬱貴人怕是中毒了。”

士兵從門縫裡抽走素素塞出來的一張銀票,藉著幽暗的月光看了看說:“臨走時蕭中將交代過,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們。你們且等等,我現在就去報告王上,找醫官。”

“你能不能先找醫官?救命最重要啊。”素素懇求道。此刻她已經不再計較這些士兵們見錢眼開的真實面目,鬱瑤最重要。

“行,你們等著吧。”說完,他就消失在門縫裡。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位士兵果真沒食言,先跑到尚醫局找了醫官,當值的醫官還算正直,本著一顆治病救人的心,帶著小藥箱就往漁歌離宮跑。

士兵也沒忘記自己的本職,打算再去通報王上。走到王上寢殿門口時,他遇到阿索。其實這件事,只要彙報給阿索也可以。

“阿索大人!”他叫道。

阿索頓步,問:“你是?”

“我是驍騎營的,現在駐守在漁歌離宮門外。”他對阿索作揖後,站直身子接著說:“有件事想跟你通報一聲。”

聽到漁歌離宮,阿索自然會多注意幾分。阿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士兵小聲說:“鬱貴人好像是中毒了,我已經幫忙請醫官去看。想著應該跟王上說一聲,畢竟王上下令不讓任何人看見。但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

阿索拍拍他的肩說:“好,做得好。你先去吧,我這就向王上說明這事,說不定你還會得到褒獎。”

士兵高興的走了。

阿索思付,王后和太后在知道烏剌合在漁歌離宮遭到拒絕後,明裡暗裡說了不少鬱瑤的壞話,尤其是太后對鬱瑤簡直是恨之入骨。現在鬱瑤被幽禁,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下手投毒的最佳時機。不出預料的話,這事必定與王后和太后脫不了干係。

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寢殿,兩名胡女正一左一右的圍坐在烏剌合身邊,喂烏剌合吃葡萄。他行禮後,對烏剌合說:“王上,今天氣色真好。”

“那是當然,有美人相伴,自然神清氣爽。兩位美人,你們到底用了什麼香料,真是奇香無比,沁人心脾。”烏剌合湊近胡女的脖頸處去嗅。胡女笑著躲避。

阿索見慣了這種場景,也不覺得尷尬,他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對烏剌合說:“呃……王上,看您心情這麼好,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廢話,有啥事就快說吧!”烏剌合不耐煩的對阿索說,手指卻悄悄放進了胡女的衣襟中。

阿索說:“鬱貴人的飯食裡被人下毒了。”

“什麼!”烏剌合一把推開趴在腿上的胡女,大聲的問:“怎麼回事?”

阿索勸慰道:“您先彆著急,容我給您報告清楚。”

聽完阿索的彙報後,烏剌合氣的直翻白眼,來回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踱著步,不耐煩的說:“這個女人真是我的活地獄。一個多月都不讓我碰一下,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又要那樣,么蛾子這麼多!現在又被人給毒翻,真是不讓人省心!煩死了!毒死算了!”

阿索在一旁縮著身子,一言不發。

胡女卻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笑出聲來。烏剌合目光如劍,瞪著胡女說:“你笑什麼?”

胡女天生的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烏剌合,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說:“在笑王上您啊。”

“好大的膽子!”烏剌合怒目圓睜,瞪著胡女。

胡女則無所謂的說:“明明擔心的要死,卻還要在這裡裝作沒事人。,明明想要去看,卻還要在這裡咬牙切齒的咒罵。這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人嗎?”

烏剌合忍著怒氣看著胡女好半天后,對阿索說:“走,快去漁歌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