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阿索輕手輕腳的從門外進來,低聲對烏剌合說:“王上,那天晚上所有當值男人的名單都已經拿來了,我秘密命各處宮中值守的領班都細查過了,僅有幾個嫌疑的名額。”

烏剌合睜開眼,說:“哪些人?”

阿索報出了幾個名字,並對烏剌合說:“這四個人,此刻就在殿外等候,王上,是不是要叫他們進來?還是直接送去獄廟?”

他坐直身子,黑著臉對阿索說:“帶進來。我自己審問。”

四個侍從被阿索帶了進來,各個渾身抖似篩糠,嚇得一見面就跪倒在地,對烏剌合說:“王上明察秋毫,當晚我們並沒有見過鬱貴人。”

“說說吧,你們是哪處的?”

“回王上,我是園子裡負責培育冬青苗的。”

“回王上,我是驍騎營的巡夜兵丁。”

烏剌合指著巡夜兵丁說:“你說你是巡夜兵丁?那夜,你可去巡過花園?”

兵丁說:“回王上,巡過。”

“幾時去的?可在花園中見到過鬱貴人,或者其他什麼人?”

兵丁顯然是想了一會兒說:“回王上,我當值的時間是亥時至丑時,我約莫是子時左右到的花園,並未見鬱貴人,也未見有人出沒。”

烏剌合眯著眼睛問:“你可認得鬱貴人?”

跪在地下的兵丁急忙說:“在下從未見過鬱貴人。”

“可認識其他妃嬪?”

兵丁老實的說:“並不認得任何妃嬪。我們驍騎營的工作範圍並不包括妃嬪住所,因此,從未曾去過,也未曾見過任何一位。”

烏剌合揮揮手說:“下一個接著說。”

來來回回的審問後,發現四人都未曾見過鬱瑤,更沒有“犯案”時間,烏剌合越審越煩,命阿索把他們帶出去。

臨出去前,烏剌合叫住了阿索。

阿索心裡早已猜到一二,憑他對烏剌合的認識,這四個人已經沒有活路了。

烏剌合淡淡的說:“這事事關王族的顏面,事情不可傳出去。這四個人已經知道了,讓他們永遠閉嘴。”

阿索遲疑的問:“王上的意思是……拔舌?”

烏剌合依舊淡淡的說:“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了事。”

阿索答應了一聲,便走出寢殿。心裡對烏剌合這種冷酷無情的做法更是不恥,古有夏桀王、商紂王,近有秦二世、吳國孫皓,這些王上都是暴虐,無良之輩,烏慈國落在這樣的王上手中,真是大不幸。

寢宮外,阿索悲愴的看著四人,從他的眼中,四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哭喪著臉問:“阿索大人,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阿索看著他們說:“錯就錯在,天下之大,你們卻偏偏要在君王的身邊尋個活口。來世,投胎個好地方吧。”

近處走來幾個人,鉗住四人的手臂,拖走了。哀求聲,哭泣聲響了一路。

到底鬱貴人是和誰在一起,阿索也不知道。他想,在這後宮之中,隨意已私通的罪名治死的妃嬪不僅僅是鬱貴人一個,算了,也是她的劫數到了。

夜間,當阿索趕到舒林府上時,只有蕭河坐在房內。

一見到阿索,蕭河就問:“午後被你們叫走的兵丁呢?怎麼沒見到他回來?”

阿索嘆口氣說:“哎,這會兒估計已經過了奈何橋了。”

“啊?到底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因為烏剌合聽聞鬱貴人晚間在花園中私會了一名男子,現在在到處查詢那人。已經死了四個,若是查不到人,估計還會有人為此送命。”

蕭河大張著嘴巴,心狠狠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