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稀裡糊塗認了個師傅(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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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蛋搖搖頭說:“具體的不知道。這也是我小時候,無意中聽老鐵和他喝酒時說過的話。”
林向笛長嘆一口氣說:“哎呀,左大哥要是二王子的老師,那可就好了。找到鬱瑤就指日可待了。”
鐵蛋聽到鬱瑤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中,臉上明顯的沒有了剛才的開心。
林向笛沒有注意到鐵蛋的表情變化,只是煩悶的自言自語到:“到底怎麼才能知道左大哥認不認識二王子呢?我要是直接去問他,估計會被打出來。怎麼辦呢?”
這時,從左白的房間裡傳出一個洪亮的聲音喊到:“林向笛,你給我把馬步紮好!再看見你偷懶,時間就翻倍!”
夜間,左白房內。
老鐵提了一壺老酒,也不敲門,推開就近。左白正在炕前扎著馬步,見到老鐵走進來,便站直身子喊了聲:“鐵大哥,您來了?”
毫不客氣的老鐵大大咧咧的把酒往桌上一放,對左白說:“老左,喝點?”
“好,我們喝點。”
“對了,安排你問的事,你幫忙問了嗎?”問完。老鐵和左白乾了一杯酒,然後被辣的使勁匝巴嘴。
左白仰脖喝下那杯酒後,對老鐵說:“當然問了,咱們這麼大一個團體,總不能不清不楚就招人進來,萬一是個波斯人派來的臥底……”
老鐵嘆口氣說:“哎,也不知道這個小林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把我那丫頭迷的是五迷三道,茶不思飯不想的。”
左白笑著說:“小林是個重情義的人,是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但願吧。對了,問出他愛人的下落了嗎?”
“問出來了。要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被烏剌合帶走了。”
“烏剌合?當今二王子?”老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左白苦澀的抿著嘴,停頓許久後才說:“是他。聽說長大後,更加頑劣不堪,強搶民女,一肚子男盜女娼,混把我教的東西都忘完了吧。”
老鐵勸左白說:“行啦,每次你都像思念自己的親兒子一樣想他。有什麼意義嗎?人家估計早都忘記你的臉長什麼樣了。”
他淡淡的笑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大漠升起的一輪明月,是啊,想或者不想,有什麼區別呢?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自己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小執教者而已。但只要在我的記憶裡,能想起他年少時的模樣,就足夠了。
老鐵見左白不答話,便換了個話題問:“小林從鐵蛋那裡找到畫了嗎?”
左白回過神來對老鐵說:“哦,你說這個啊。剛開始,鐵蛋說什麼也不肯把畫還給小林,現在可好,她打賭,小林若是在半年內有練刀有長進的話,就還給他。”
老鐵嘎嘎笑起來,邊說:“我可聽刀疤說了,說當天連個測試都沒過啊?那他豈不是這輩子都拿不道自己的畫了。”
左白搖搖頭,堅定的說:“鐵大哥,我覺得他可以練出一番成就。或許,我的夢想就要靠他實現了。倒是你,得勸勸鐵蛋,他的心裡,還裝著一個人呢。”
一提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老鐵就又急又氣。他自己也是過來人,何嘗不知道林向笛的心思呢。心心念念要去尋找自己的愛人,又怎麼會騰出時間來看別的女人一眼。
他猛喝一口酒說:“哎,誰讓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呢。要是她娘還活著,就能好好的開解開解她。不至於讓她鑽牛角尖了。這孩子呀,隨她娘,死心眼,又較真。當初要不是為了保護鐵蛋,也不至於被波斯人一頓亂刀刺死。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了,每次想起她死在波斯人刀下的樣子,我就……”
門外,站著一個早已淚流滿面的人——鐵蛋。
她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最不怕黑著臉的老鐵,因為她知道老鐵永遠不會和她真生氣。但她怕老鐵回憶她娘。因為每次老鐵喝幾杯酒後,就開始一遍遍的重複那個令人驚恐的往事。
那一年,鐵蛋三歲,牙牙學語叫爸爸媽媽。他們當時還住在鎮子上,老鐵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農民,伺候著三畝薄田,養活著一家三口。有一次,窮兇極惡的波斯人忽然在鎮上尋找藏匿罪犯,可罪犯沒找到,卻對百姓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大家恐懼萬分,紛紛躲在了自家屋中,不敢出聲。而恰在這時,鐵蛋無聲無息的從米缸後面爬出,對著藏在門後的老鐵清脆的喊了聲:“爸爸。”
這一聲,引起了波斯人的注意。提著刀就衝了進來。莊稼漢沒有武器抵抗,只有自己的拳頭。終於,他的拳頭沒能敵過長刀,他的腿部捱了一刀。緊接著,面目猙獰的波斯人就揮刀向鐵蛋砍去。千鈞一髮之際,她媽媽撲身上前,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那把鋒利的刀刃。
刀就那樣一下下雜亂無章的砍在她身上。老鐵耗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爬到波斯人身後,用一塊堵門的大石頭砸死了他。鐵蛋孃的後背被剁成的血肉模糊。
老鐵悲傷的抱著女兒放聲大哭。從此,鎮子上少了一個莊稼漢,極邊之地多了一個專門搶劫波斯商人的沙匪。
鐵蛋已經記不起母親的面容,可每次聽老鐵講起,就會想起那個血肉模糊的場面,撕裂般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