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兒眼珠轉了轉說:“府上準備下豐盛的飯菜,莫老闆覺得沒請姑娘有些失禮,所以特命小的來接你。”

鬱瑤冷笑一下,轉身要向屋裡進去。

鬼三兒一看此計不成,決定按照老爺紅眼盜的第二個計劃,也近前一步跟在鬱瑤的身後。

鬱瑤警惕的向後看著他說:“幹嘛?請你進來了嗎?你怎麼還跟著進來了?有禮貌嗎?”

鬼三兒被鬱瑤臉上的表情震懾了。嚇得立在原地,不敢再有進一步動作。但是為了完成計劃,他還是腆著臉說:“姑娘,你就和我走一趟吧,我請不到你回去也不好回覆啊。說不好啊,還得挨一頓打。”說著,鬼三兒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假惺惺的演著戲。

鬱瑤撇撇嘴,不滿的說:“我愛人已經去了,就行了。幫我謝過你家莫老闆的好意吧。”

鬼三兒還是不依不饒的說:“別啊,姑娘。你看你不去,弄的好像我很沒能力,莫老闆就不要我了。可是,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啊。您啊,長得這麼漂亮,就發發菩薩心腸吧。”

心軟的鬱瑤怎麼也沒想到,正是她這一時的頭腦發熱,竟然會造成如此大的影響。

她沒再接話,就向房間裡走。

鬼三兒暗自想:看來軟的不行,那就硬來吧。就跟著鬱瑤要往房間裡走。

鬱瑤沒好氣的說:“既然是要去赴宴,我肯定不能穿這一身去啊。我得進去換衣服,你跟著幹嘛?”

鬼三兒暗自在心裡鬆一口氣,這女人看著聰明,其實腦子也不那麼好使。他鬼頭鬼腦的笑著,彷彿看到白花花的賞銀就在面前向自己招手,他又可以去老相好那裡多停留幾日,躺在老相好的溫香軟玉中,想到此,他不禁偷偷的笑起來。

不一會兒後,鬱瑤穿著一身標誌性的潔白的紗裙,跟在鬼三兒身後上了馬車。

說實話,鬼三兒當時都不想把鬱瑤送到紅眼盜指定的地方去了,這麼漂亮的姑娘,不如自己留下享受算了。可他剛剛有這個想法時,就想到了紅眼盜那雙鷹一樣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他的神情,他急忙打消了那個念頭。

馬車裝飾的很粗糙,一定也不像大戶人家的車馬。

鬱瑤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馬車的內部,曾經也只是在旅遊時見到了複製品,來到這裡後,還是第一次坐馬車,原來坐馬車一定都不舒服,得曲著腿,顛顛簸簸。沒坐慣馬車的鬱瑤頭時不時的被撞到木頭上。

搖搖晃晃的馬車,咔噠咔噠的走向了大路。

她好奇的撩開簾子問:“剛才我看見莫老闆是走著來的,怎麼這會兒還派了馬車來?”

鬼三兒接話說:“這不是專門用來接你的麼!”

鬱瑤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小題大做。”

鬼三兒笑著,一語雙關的說:“禮多人不怪麼。姑娘,你也莫怪啊。”

她心情還不錯,撩開小簾,注視著街道外的風光。

車子轉了幾個彎後,駛上一條她並不熟悉的路。

她驚訝的發現,這根本不是去往胭脂鋪的路。她大聲的喊到:“這是要去哪兒啊?胭脂鋪不朝這邊走啊!該右拐啊!”

鬼三兒在馬車前和車把式並排坐著,聽到鬱瑤的喊聲,咧嘴一笑,心想:等到了地方,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但是他擔心鬱瑤在車上大喊大叫,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避免意外,還是轉頭對坐在裡面的鬱瑤耐心的說:“姑娘,莫老闆的家當然不在胭脂鋪啦。現在是去莫老闆府上的路。”

鬱瑤繼續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坐好。路過李大爺家小院時,她看到了李大爺家房門緊鎖,大概是出去了。她呵呵的傻笑起來,幸好今天沒有直接過來,不然得吃閉門羹了。

她想起剛到慈仙城的時候兩個人揹著大包,穿著格格不入的服裝,兩人茫然無措的傻樣子,突然覺得很遙遠。

這幾個月間,她想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彷彿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現代生活就是前世的記憶,模糊而迷離。而她對林向笛的依賴卻越來越濃重。

在朝夕相處間,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這當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相濡以沫,是苦難靈魂唯一的慰藉。

身邊所有的東西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唯一不變的是那條詭異的大魚,還是常常來造訪她的夢境。她曾拉著林向笛到城牆的四周走了走,發現,夢中的城池和眼前這座風格不一樣。夢中的那一座好像要更大,更氣派。

她不禁想:那條大魚,到底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