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量完了以後,薛逸凡不放心,說還要量一次。劉蘇悠悠就說,一個人量不準,那麼就應該換一個人量,讓張大雷再來量一次。兩個人的資料是一樣的,然後兩個人分開,一個人帶一個助手,一個辦公室一個辦公室地量。而且還問他們,都是在有空調的情況下穿,那麼裡面是穿襯衣還是穿羊毛衫。

公司辦公室統一回答,說通通穿襯衫,不準穿羊毛衫,這樣合體,於是他們都放出一件襯衣那麼樣的厚度。一直忙到12:40,才測量一半,中午就在食堂把中飯吃了,下午再繼續。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兩人才把最後一個量完了,就要回去。

薛逸凡攔住了他們,對張大雷說:“你坐司機的車回去,我要請劉小姐吃飯。”

張大雷與劉蘇悠悠已經相處兩年了,是朋友也是同事,還是她家的房客,對她越瞭解越崇拜,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收了心思,然後找小物件領了結婚證,心中還是放不下這個姑娘。現在見這個老總別有用心,很是氣憤,不願意一個人離開,就毫不客氣地說:“薛總,我們是來工作的,工作完了就應該放我們走,你把我們主任留在這裡有什麼企圖啊,我們要走了。”

在自己的公司,薛逸凡就顯示了他霸道總裁的強勁,毫不客氣地說:“你算老幾?你怎麼管到我了?我跟劉小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我還到她家去吃過飯的,現在我要回報她,我要請她吃飯,這裡沒有你的份,你走你的吧。”

不想過多的糾纏,劉蘇悠悠明明顯顯感覺到,薛逸凡的用意不同尋常,想要把他甩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既然在他的屋簷下,發生衝突,大家都不好看,悠悠是個和平主義者,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於是就說:“好吧,你要請我吃飯,那就先謝謝了。張大雷,你先回去吧,不就吃飯嗎?飯裡又沒有毒,如果我明天沒有去上班,你們再幫我報警吧。”

“哪能呢,我還害你不成?真是笑話。”請動了客人,薛逸凡高興極了,連忙就領著悠悠上電梯,下樓層,上了他的汽車,帶她來到一紅房子西餐館,在湖城,這是有名的地方,也是最貴的飲食消費店。

這是為了炫富還是為了投其所好?劉蘇悠悠停住腳步,馬上就表示不滿:“薛總,你不會這麼沒見識吧,以為貴的就是好的?還是認為我跟你一樣喜歡西餐?”

薛逸凡說:“我不喜歡西餐,但是我看你從德國來的,你應該習慣那邊的飲食了吧,我要請你,當然要請最好的。”

劉蘇悠悠秀眉蔟起:“我在國外,自己燒飯,吃我們的中餐,為什麼在自己的國土上,卻要吃外國人的飲食呢?算了算了,你要真請我,我們就到一家小飯店,最好是川菜館,我點喜歡吃的飯菜,你看行不行?”

“好好好,行行行,客隨主便,不對,主隨客變,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吧,我們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薛逸凡聽話,來到一個非常雅緻的飯店,人不多,但是環境很優美。找了一間包間坐下來,點菜之後,他才說:“劉小姐,你知道我請你的意思嗎?”

劉蘇悠悠說:“你不是已經請過客了嗎?”

“那次不算,我只請你一個人,就為了和你說話。”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現在就我們兩個人。”

他把椅子往她跟前挪動了一點,揚起大大的笑臉:“自從見了你後,我就心生仰慕之情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求你?”

“想不到薛總這麼浪漫,就到我家吃一次飯,難道就一見鍾情了?是不是吃得好就說得好啊?!”劉蘇悠悠不矯情不聖母,微微一笑,通透自然。

“不對不對,不是那一次,我看到你的那一次,你的形象就給我打下深深的烙印,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你……劉總要幫你買房子,我馬上就從京都趕回來,給你買了房子之後,然後我就天天盼你回來。只是前段時間又回去,遵循家族的安排,到外地市場轉了一圈,再趕回來,然後馬上就去拜望劉總,他就帶我到你家裡去了。”

話語朦朧而不曖昧,尺度把握得不錯,只是順序有些混亂,悠悠還不太明白:我還在國外,他就見到我了,不會夢遊吧?再有,他見我要到劉總家,以為我在劉總家裡嗎?劉總把他帶到我家,是想為我們牽線搭橋?

服務員正好倒茶,薛總馬上就端過來,雙手捧著,恭恭敬敬放在姑娘面前:“我剛才沒說清楚,我第一次見你,是見到你畫像,你就是那畫中人,比那外國的蒙娜麗莎漂亮多了。所以,我就產生了結識你的願望。跟著我就預定了那幅油畫。可惜,又有人想要,而且說,與你有關係,問我是要人還是要油畫?我當然是想親近本人哦,我希望看到你在生活中的模樣,只有忍痛割愛,把那幅畫讓出去了。”

悠悠想起來了,他說的,是從油畫上看到我的人樣子,如果說是《春到茶山》那只是半張側臉,看得不會很清楚。但是,席況畫的大幅油畫《遠古的凝視》,拍攝了照片給自己,的確,把我畫得比現實中還要漂亮。難道說他買的是那幅畫嗎?不對不對,他說,那幅畫沒有買下來又讓給別人了。

想到這裡,就問對方:“你是說,從這幅畫看到了我,想把那幅畫買下來,但是,那幅畫被別人買去了。是不是這麼回事?”

“是的是的,果然,透過這幅畫,我確認了,畫中人的確跟你有關係,所以,我們現在才能夠走到這裡,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夠進一步發展。”姑娘果然聰明,三兩句話就概括了,薛逸凡連連點頭。

“買那幅畫的是誰?”

“開始我也不認識,這名字沒聽過,但是我回湖城以後,才知道,買那幅畫的是劉向陽,也就是你們的老總。”

席況只是告訴她,油畫賣出去了,買油畫的人他不認識,如果是劉向陽,他們是認識的呀。劉蘇悠悠在自己家裡也才安頓下不久,每天都很忙,想不起來,也沒有必要到劉向陽家裡去,如果買了這幅畫,每天在一起吃飯,他應該告訴自己呀?

於是就問他那幅畫多少錢?薛逸凡說,那幅畫不便宜,320,000。

更奇怪了,劉向陽有錢,畢竟是個老總,不但是總經理,而且還是董事長,因為企業就是他的。現在有一個商場,有一個總公司,還有兩個分公司,自然是財大氣粗。但是,收購公司收購商場,可能已經讓他大傷元氣,另外又買了別墅,還花這麼多錢來買一副油畫?這是為什麼?他也不是一個美術愛好者,甚至看不出有什麼藝術細胞,除了經常掛著和煦的笑容,對人和藹可親之外,就是不聲不響管理企業,還真是一個無趣的人。為什麼花這麼大的價錢,買對他沒用的東西呢?

正在沉思,薛逸凡問:“你沒去他家看過畫嗎?”

“我還沒到他家去過呢。”

薛逸凡覺得奇怪了:“什麼?天天燒飯給他吃,卻從來不到父親家裡去,也不給他料理家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