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墨臉垮下來了:“什麼,就因為這是你的車,你就可以隨便指派我們的座位嗎?”

“我不說你們有什麼關係,僅僅你是悠悠的上司,就應該愛護她。”

“誰說我不愛護她了?”羅墨恨不得翻到汽車前面,揪住另外一個男人質問。

“居然如此,你知道悠悠在學校裡,是怎樣度過這段時間的嗎?”

“不就是學習麼?”

“那是怎樣緊張的學習狀態,你可能都沒辦法想象。”席況補充說道,“沒有休息過一天,每天上午上課,下午上課,大一上了課,再到大二的另一個班上去上課。晚上還要專門到外教老師宿舍裡去補課。在睡夢當中都在背單詞……”

“你怎麼知道她睡夢背單詞的事?”羅墨差一點兒問出口,可捫心自問,還是沒有想到這個姑娘學習之這麼拼了。

見他只是點頭,席況又加了一把火:“正因為如此辛苦,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所以剛才我考察了一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熟練掌握生活和交流當中的基本德語,她簡直創造了一個奇蹟。”

羅墨不能不承認:“我比你更瞭解這個姑娘的拼搏精神,所以更值得愛護。”

副駕駛座位上,劉蘇悠悠一人靠著沙發背,雙目緊閉似睡非睡,根本就不想理睬兩個人。

席況皺起眉頭:“你看,她疲憊到什麼程度?所以,現在對她最大的愛護,就是讓她在車上好好的睡一覺。你坐到前面來,把後面的沙發上讓給她睡覺。”

“嗯,我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就是你一上車就嘰嘰咕咕說得沒完沒了。”羅墨毫不猶豫的下車了。

“悠悠,到後面躺著睡去。”席況已經將她推醒。

席況也跟著下了車,見劉蘇悠悠躺到後面的沙發上了,還繞了過去,脫下自己的西裝蓋在她身上,才繞到前面來啟動了汽車。

望著他的舉動,羅墨有些窘迫,不論是讓悠悠睡覺,還是給她蓋上衣服,自己都沒有想到,唯一對她表現明顯好感,就是買過一條紗巾,給她喝了兩瓶可口可樂。小恩小惠,拿不出手。偏偏路上遇到危險的時候,卻讓她獨自去應對,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已經地道了,作為一個戀人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也虧悠悠爽朗大度,沒有在計較這些,但是和眼前這個老師相比,哪一個體貼入微,但凡女孩子都被感動了吧。

這才是最危險的敵人——情敵,既然是老師,也就認識好多年了,已經先入為主,再加上有深厚的感情,自己的地位還保得住嗎。

送什麼送?已經有人來接了,顯示他有車是嗎?還要送到湖城去,還要送到京城去,莫非還想送到國外嗎?就因為一個在省會一個在地方,聯絡不是那麼方便,自己才有機會獲得姑娘的芳心吧,這兩天他們接觸多了,悠悠感情的天平會不會傾斜過去?

趁這個機會,是得抓緊時間,和他好好談談了。

於是羅墨毫不猶豫地坐副駕駛座位上。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對手。

身材比較單薄,眼睛小眉毛粗嘴唇厚,論長相論身高都不如自己,只是眼睛特別亮,氣質沉穩、神情淡然,知識分子的模樣,顯得與眾不同。

他不能輕敵,想以氣勢壓倒對方,開門見山地問:“你也喜歡劉蘇悠悠?”

“比喜歡更重要,是愛。”

沒想到他回答得這樣直接,羅墨馬上就說:“可是她已經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那是你利用職務之便,讓她對你感恩而已。”

“我們的工作性質相同,又在一個單位,我完全可以成為她的依靠。”

“悠悠是個性很強的姑娘,她不會依靠任何人的。”席況偏過頭來,睨了身邊的領導一眼,一眼看穿,這個人很膚淺,又補充了一句,“你不過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畢竟得到了月,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你還是大學老師,挖牆腳是不道德的。”

“愛情不分先後,如果按時間算,我認識她比你早好多年。”

“誰讓你錯失良機?更何況你們分居兩地,交往根本不方便。”

“愛情的距離是用心來丈量。說不定,歲月早已把我與她的緣分安排好了,該重逢的時候我們必然要遇見,時候到了,你這個該離開的終究會遠去。”席況信心滿滿,說得十分肯定。

羅墨不怕,她知道劉蘇悠悠是個穩重的姑娘,言必行行必果,更何況出去一年,是服裝公司和西德那邊的有關部門對接,命運掌握在這邊。這個什麼老師,能追到湖城,還能追到外國去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羅墨暗自吐槽,但是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