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上卻遇到了災民攔路,那些災民已經被感染,他們不想死,但卻找不到一個人救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見人便求救。

楚振山看著這些人,心裡不忍,但是想到馬車裡的夫人和還在肚子裡的孩子,只能狠心派人驅趕。

那些人見自己最後的希望,都不肯救他們,於是便紅了眼,打算魚死網破。

楚振山眼看不妙,也不再與他們客氣,命令弟子動起手來。

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楚振山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但是卻不防一個小孩,鑽進了馬車,撲到了楊柳青身上。

楚振山頓時目呲盡裂,他一劍將攔在身前的災民砍倒,跑到了馬車旁。

他掀開馬車布簾,那孩子已經死了,但是一旁的夫人卻也暈了過去,身子底下慢慢滲出鮮血。

楚振山快要瘋了,但他不能瘋,他要馬上帶著妻子去找大夫。

他將那孩子扔下馬車,不顧剩下的弟子,便打算驅趕馬車,去最近的鎮上求救。

“這馬車一路奔波,你還想不想讓你夫人活啊?”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樹上傳下來。

“誰?”楚振山瞬間警惕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劍。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樹上跳下來,在陰影中慢慢走出來。

藉助明亮的月光,楚振山看清了來人的臉,那是一個十分稚嫩的臉,看樣子只有十六七歲,但樣貌出眾,身形修長,舉止文雅,已經可以窺見幾分長大後的風采。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慢慢走近馬車。

楚振山抽出劍來,指到那人身前。

那人表情不變,張口道:“我是個大夫,可以治療你的夫人。”

楚振山聞言,警惕地看了那人一眼,有些猶豫。

“你再耽誤時間,你夫人就要死了。”那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

但是楚振山聽了,瞬間慌亂起來,左右他也沒什麼值得人圖謀的了,便讓開身,讓那人看看夫人的情況。

那人跳上馬車,看到馬車裡的情景,沒等把脈,便道:“這種情況,孩子肯定是留不住了。”

楚振山聞言,握緊了拳頭,道:“無妨,只要大夫留住我夫人性命即可。”

那人聽了,點點頭,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瓶,對楚振山道:“先給她吃一粒,可續一會兒命。”

楚振山接過,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猶豫了一瞬,然後喂到了楊柳青嘴裡。

那人為楊柳青把起了脈,良久,開口道:“流掉孩子是小事,最主要的是身體虛弱,又被染上瘟疫之人近身接觸,怕是比瘟疫更難醫治。”

“那怎麼辦?”楚振山頓時急了,他抓住那人的胳膊,哀求道,“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我夫人。”

“急什麼?”那人依然淡淡地道,“我說難治,又不是說不能治,放心。”

簡單兩個字,便讓楚振山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只認識了這麼一會兒,便覺得這人十分可信。

有了那人的丹藥保命,楚振山便與他一起找到一間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