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兒他都不願意站在門口聽,給別人當場圍觀的笑料好玩?

江之永打算找一間空著的會議室聽小周彙報,不過今天看起來公司很忙,幾間會議室都鎖著門。

“去我辦公室吧。”顧遲說。

江之永不置可否,他自己的辦公室要往上走兩層,懶得動了。

而且看小周憋不住的樣子他有點兒來氣,他極其不喜歡手底下的人內鬥。

看起來這算是內鬥,接電話的時候他就這麼覺得了。

公司的發展和穩定,更多在於員工,而不是他的決策。如果所有人把精力都花在排擠同事身上,那用什麼來完成工作?工作的質量能不能得到保證,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但避免不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不會讓這種事兒發展得太過分。

他們也知道私下裡的不能舞到老闆臉上,不然就是捲鋪蓋走人。

江之永現在才覺得他不應該來的,聽完他免不了發作。

中斷了休息的原因只有兩個。

他承認聽到關於陸枉凝的時候,他壓根來不及多想,揣起鑰匙就出門了。其二嘛,他也想知道,是誰給了小周膽子,敢公然和他對著幹。

雖然不是他的辦公室,江之永還是很自然的佔據了整個房間唯一一張老闆椅。

他懶散的靠在椅子裡,眼神鋒利的盯著小周。顧遲聳了聳肩,走到旁邊的會客沙發上坐下,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小周本來志在必得,勢必今天要把這個討厭的關係戶趕出去。

可是現在被江之永盯著,他忽然有點心虛。江之永的眼神好像直接看透了他的心底,就算他坐著沒說話,小周也覺得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

‘我什麼都知道。’

江之永隨手拿過桌上的黑色油性筆在手裡轉著玩兒,見他一直不說話,江之永有些煩躁的用筆蓋敲著皮質桌面。

“江總,這是資料。”小周嚥了咽口水,上前一步把檔案放在桌上。

“我沒這麼多時間自己研究。”江之永垂眼看了一下,甚至沒有翻開。

小周莫名的感到一股壓力,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本來應該是熟門熟路的。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緊張,也許是因為江之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上心過。之前跟他打了電話,他來都不會來,都給顧遲處理。第一次跟年輕的少東家博弈——或者說是撒謊,他心裡沒底。

“這些是陸枉凝經手過的賬目資料,經核對後發現出入較大。”

小周本來準備了長篇大論,打算好好發揮一下口才,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是簡短的給了總結。

他實在是不想面對江之永,那種像是看穿他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刮他,一寸寸面板盡數從骨上分離。他冷汗都掉下來了!

“為什麼會讓她經手賬目?”坐在旁邊的顧遲忽然開口。

江之永笑了笑,他們兩人在公司這麼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很多時候他不需要開口。

他抬了抬手示意顧遲繼續說。

“陸枉凝並不是專業的會計師。”他找不到讓一個各項硬體證書都不達標的人來負責賬目的原因。

小周嚥了咽口水,他沒想那麼多。

以前這種事兒顧遲也不會過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通知他們只是給足領導面子,實際上領導並不會親自處理,最後還不是交由他處理。

他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之前過手的case都是她負責這方面,詳細情況要問當時組裡的人,我們現在只能查到這些明顯有問題的資料。”小周說。

江之永一時間忽然覺得很沒勁。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工作給少了,這群人閒得讓他沒法理解。有這時間搞些七七八八的,不如多想想怎麼能多賺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