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子在江之永這裡估計早就剩一堆渣了……現在擔心,屬實挺晚的……不過還好江之永在她這兒也沒什麼面子。

江之永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他眼角偷看了陸枉凝那邊,看不出什麼情緒。

覺得她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

“咳咳,就……我也不是故意的。”他收斂了不少,但還是笑的喘不上氣,“就是想問問,割闌尾你都要全麻,生孩子的時候咋辦啊?”

“也全麻。”陸枉凝面不改色。

“啊?”江之永愣了愣,一臉‘你真的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啊’的表情。

陸枉凝斜了他一眼,小聲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就出得起全麻的錢了!”

她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的,算是給自己下了個保證書。

經歷了這次,她發現還是得有點存款。

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因為太突然了。手裡沒東西就會被打得措手不及。要不是江之永,她可能連闌尾都沒錢割。

不是可能,是一定。

然後回去吃齋唸佛求菩薩保佑永遠別再犯,因為她真的沒有錢。

“我沒說你出不起。”江之永頓了頓,莫名的被她帶的有些認真,“你是很聰明的人,心思放在工作上會有成就。雖然……”他笑了笑,“起步的地方不太如人意。”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陸枉凝也笑了笑,“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少爺,我真的餓了,我們現在能去吃飯嗎?”

“本來是打算等你做完手術就帶你去,沒想到你會全麻。”江之永說。

“這有什麼關係?”陸枉凝問她。

“全麻後六小時內不能吃東西。”江之永憋著笑告訴了她這個事實。

陸枉凝哀嚎了一聲,仰面躺倒砸在床上。十分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

六個小時,意味著還要熬四個半小時,又是一頓豐富的晚餐。但是這四個半小時要怎麼過?

讓她睡覺她也睡不著了,帶著被麻的那會兒,這幾天睡得夠夠的。

江之永笑了笑,扶著鐵床架的手指意味深長的敲了敲,嘖,看著她能躺下怎麼就這麼羨慕呢。

“你是不是睡不著了?”江之永問。

“睡不著了,這幾天睡得太多了。”陸枉凝說。

“那你別躺著,你起來吧。”江之永看了她一眼。

陸枉凝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很聽話的坐起來就要下床。

江之永連忙拉住她,“你別真起來,好歹是剛做完手術的。”

陸枉凝瞪了他一眼,跟這耍人呢?不是他讓起來的嗎?

“我開玩笑的。”江之永看她馬上要急眼了,“這幾天守著你我沒睡好,我想說要不你起來讓我躺會兒。”

“也不是不行。”陸枉凝想了想。

要不是因為她的關係,江之永應該這輩子都不會體會到伺候人的感覺,雖然他伺候的不怎麼周到。

但對於少爺來說,是個橫跨大西洋的進步。應當適當給予鼓勵。

“我真開玩笑的,我能那麼沒人性嗎?”江之永無奈,“躺下吧你。”說著他把陸枉凝按回床上就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陸枉凝問他。

“我出去抽根菸醒醒神,醫院裡抽菸太缺德了。”江之永揣著口袋走了出去。

醫院挺小的,而且走廊上刷的大白牆還有安靜的氣氛,走著感覺挺壓抑。

江之永按了電梯,同時右後方的滴的一聲轎廂就開了,四折門的電梯,運輸病人的那種,特別寬敞。

他嗨了一聲,心說來的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