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紅箋道:“盧大哥,你不如教教我那‘八步趕蟾’,咱們趕緊找到靈氣恢復了真元,再抓緊時間返回來看看究竟。”

盧雁長大喜。他一邊走一邊教,兩個人在冰川上越行越快,漸漸變成白茫茫雪霧中的兩個小黑點兒。

這極北冰川幅員遼闊,煉魔大牢不過在其中佔了一小部分,兩人走出數里,大約是出了先前那條妖獸神魂的吞噬範圍,周圍靈氣由少到多,逐漸充盈起來。

再往外,就會出現大量的妖獸,若不是煉魔大牢藏在此處,在那化神期妖獸伏誅之後,經過了數千年休養生息,這裡應該早就成為了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兩個人趕緊恢復真元。

盧雁長感慨道:“當年我深入仙霞第十洞尋了些上等材料,又拿一對海藍鷹尾羽煉化的手鐲賄賂了仙霞洞的煉器師,才煉出一柄上好的飛劍來,它速度既快,又不十分消耗真元,可惜關進大牢之後他們便將我所有的寶貝都奪了去,不然的話,現在用那飛劍載了你,繞著冰川飛上一圈,差不多就能發現那幫魔修的行蹤了,又輕鬆又安全,還可以自天上欣賞一下冰川的美景。”

盧雁長說的這些紅箋早便從季有風那裡知道了,她沒有做太多表示,只道:“天魔宗的人要是帶著俘虜的話人數眾多,咱們仔細些應該離著很遠就能察覺。”

盧雁長連連點頭,他只是不忿修煉幾十年,到頭來卻變成了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以致他現在想叫紅箋開心一下都拿不出什麼東西來,哪怕當初那對手鐲沒送出去,現在能哄美人兒一笑也是好的。

此念一生,盧雁長就記起了當年那煉器師貪得無厭的模樣,想起冷漠無情陷害他的師父,還有那蛇蠍師妹聞雪婧。

大丈夫處世,必當恩怨分明。怎麼可以有仇不報?

他深深吸了口氣,向紅箋道:“一會兒我在前頭探路,方姑娘你離我遠些。若是我不慎被魔修發現,你就視情況而定,沒有把握千萬不要靠近,白白送死不說,我也束手束腳的。”

紅箋聽了這話到是對盧雁長有些另眼相看,他說這話並不是看低自己,也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一個人擋在前面,面對所有的危險。

故而她難得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現在惜命得很,肯定會量力而行。”

明明自己沒說什麼甜言蜜語,一路冷淡疏離的美麗姑娘卻突然露出了笑容。盧雁長心中一跳,臉上不由自主也帶出了歡喜之色。

他見紅箋望過來,突然覺著自己這表情傻乎乎的實在是惹人嫌,連忙咳了一聲,轉移開對方的注意,說道:“妹子你真是修煉的奇才,當年你說剛剛築基我還以為是真的,誰知你這樣自謙。二十出頭的築基後期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若是這些年你沒有耽誤,現在肯定是道修中響噹噹的人物。”

紅箋心裡一痛,下意識地顰起了眉頭。

盧雁長不知道他無意間又勾起了紅箋的傷心事,徑自問道:“水修我不大瞭解,剛才在海底也沒看到你施展法術,你築基之後修煉了什麼法術?”

紅箋強打精神:“實在抱歉,我恐怕是徒有修為,其實幫不上你什麼忙。我學的是萬流歸宗。”

盧雁長確實對水修瞭解不多,他只知道全修真大陸最出色的水修都匯聚于丹崖宗,他認識的寥寥幾個水修更不可能有人主修這萬流歸宗,聽這話好奇地問:“那是什麼法術,怎麼會幫不上忙?”

紅箋解釋:“這法術對敵時能瞬間吸走對方法術中的水,對戰水系法術的話還比較好用。不過對付魔修,就一點作用也不起了。”

盧雁長有些驚訝,他惋惜地道:“怎麼會這樣?”

馬上要一起對付魔修,叫盧雁長知道自己的真實境況非常必要,所以紅箋也不隱瞞,向盧雁長道:“初階是這個樣子,法術晉級之後又多了吸收金系真元的能力。你來施展一個金系的小法術。”

盧雁長默唸法訣,向著側方伸手一指,一道箭光帶著銳響便飛了出去,但見一旁打坐的紅箋招了下手,那道箭光竟突然半路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