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殺人很簡單,簡單到不必親自動手,就能殺人於無形。

晏青枝千防萬防也沒有,索性什麼也不想,躺在床上任由蘇言診脈。

有楊鐵花在,自己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蘇言確實沒有搞小動作,一番檢查後,還認真囑咐起來:“晏姑娘多次受傷,氣血很虛,需要好好補一補。我給你開幾個方子,你記得按時服藥,一個月後,我再來替你診脈。”

晏青枝坐起身,慢條斯理理好衣裳,“有勞蘇言大人,放心,我會按時服藥。”

蘇言坐在床邊的圓凳上,見她起身,清冷的眸子裡忽的閃過一絲暗色,但礙著楊鐵花又湊過來扶她,只能將指間銀針收回去。

他跟著站起來,走到桌邊寫藥方,可寫到一半又停住:“對了,晏姑娘可是尋到什麼祖傳的法子?”

晏青枝有些渴,倒好水還沒喝,就被蘇言問得一愣:“什麼祖傳的法子?”

見她不像在裝傻,蘇言嘴角噙著一抹笑,狀似無意感嘆道:“也沒什麼,只是看晏姑娘身上的傷恢復得很快,要不是我曾經見過這些傷疤原本的樣子,都快忘記晏姑娘曾經被火燒過。”

楊鐵花也跟著附和:“是啊,晏妹妹,你是不是真有什麼秘方?要不是蘇言提及,我都差點忘記,你每次受傷,好像恢復的速度都挺快的,比一般人都要快!”

晏青枝神情一僵,視線下意識掃向兩隻手,那白皙肌膚上的疤痕淡到快要看不出來。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都險些忘記燒傷這回事,因為有吉光的存在,自己受傷後,會慢慢自動痊癒。

如果吉光精神好,恢復的速度還會更快。

晏青枝淡定自若喝著水,見楊鐵花和蘇言都盯著自己,眼巴巴等著她揭露答案,才輕扯嘴角笑道:“什麼秘方,我打小恢復力就很強,或許是這個原因吧。”

蘇言若有所思看著她的手,片刻之後才挪開視線:“就算晏姑娘恢復能力再強,以後還是多注意些,不要再受傷了。”

楊鐵花就像復讀機,他說什麼都跟著附和:“沒錯,你近來受的傷,都快比上我這十幾年加在一起來的!”

晏青枝點頭:“好,我以後會注意。”

等蘇言寫好方子,天色已經黑透。

楊鐵花不想走,但礙著有他在,不好強行留下,再三囑咐晏青枝好好養傷後,才跟著他一起離開。

晏青枝有些累,送他們到門口便折回去。

等她應付著吃完晚飯,梳洗好躺床上,渾身上下舒服得要命。

她側過身,從裡衣的暗袋裡掏出一枚扳指,反覆摩擦起來:“吉光,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這枚扳指就是吉光,之所以不能回應自己,也不能恢復原形,只一個解釋——它受傷了。

因為自己近來受傷太重,它疲於擋傷害,才會陷入沉睡。

晏青枝不知道吉光會沉睡多久,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能清醒,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保住自己的命,等它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