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連忙從他身邊爬開,還想再給他一腳,把他踢下去:“狗男人,去死!”

可剛有動作,就被寧孤冷冷一瞥給釘在原地。

但下一刻,她抬起的腳還是毫不猶豫踹出去,可好死不死,他一側身,那腳就直接塞進他懷裡。

晏青枝心一沉,連忙就要抽回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寧孤一手按住她的腳,黑沉沉的視線無聲落到她身上:“枝枝這是要幹什麼,謀殺親夫?”

謀你個頭!

剛剛是誰差點殺了誰!

晏青枝臉上的紅色還沒退去,咋一看就像是抹了整盒胭脂,滑稽又可笑,但又有些駭人。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躁動,就冷冷說道:“國師大人,這樣戲弄人很好玩嗎?要殺便殺,何必如此折辱我!”

國師大人?

寧孤冷眸一斂,這才看到掉落在身旁的面具。

可就算身份被揭穿,他也沒多大反應,眼裡反倒帶著一絲促狹:“既然被枝枝發現了,那本座也不必再戴著這個煩人的面具。幾日不見,枝枝這脾氣,好似大了很多?”

晏青枝冷嗤一聲,被他擒住的腳又掙了掙:“我哪裡敢鬧脾氣,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要不是大人想殺我,我何必自討苦吃!”

“殺你?”寧孤擰著眉,要是自己真想殺她,又何必向聖上施壓,讓他出兵剿匪,還讓蘇言和楊鐵花帶著暗衛去救她。

知道她被困蒹葭苑,他就尋了過來,這女人不僅不感恩,說話還陰陽怪氣,莫不是瘋了!

他沉著臉,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緩緩往上移,那纖細白皙的脖子上,駭人指印赫然印入眼簾。

這傷……

寧孤眉頭一皺,抬手就要撫上去,卻被晏青枝偏頭躲過。

見她全身繃緊,滿眼抗拒,他不禁冷冷問道:“這是本座弄的?”

晏青枝神情一愣,隨即又嘲諷地笑起來:“大人不會是敢做不敢當吧,這要不是你弄的,難不成是我自虐?”

這狗男人演得一出好戲,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寧孤沉默不語,忽的鬆開她的腳,起身離開床榻。

他站在窗邊,神色不明地看著雙手,腦海裡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對晏青枝動了殺心。

晏青枝緊抿雙唇,見寧孤退開,不安的情緒越發濃烈。

她現在的模樣和以前完全不同,就這樣,這狗男人都能精準無誤地認出自己,眼下還發瘋似的要殺她,萬一他再動手……

她不由望向大門的方向,又悄無聲息挪下床,只想先離開這裡再說。

可剛偷摸走到門口,一陣冷風忽的從耳邊擦過,砰的一聲,有硬物扎進了門框。

晏青枝後背一寒,渾身雞皮疙瘩也掉了一地。

她定睛一看,發現那硬物是塊玉佩,就是她上次給寧孤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