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範府忙成一團的時候,盧嬤嬤將一封信從側門送了出去,同時默唸,“這下有人怕是要遭殃了。”

範霖和蔡氏都神情緊張的望著正在診脈的花御醫,眼睛都快望穿了,生怕從花御醫的嘴裡聽到一個不好的詞來。

花御醫抬起頭來,冷冷的問了一句,“是什麼東西傷的?”

“茶壺碎片,很尖銳。”蔡氏連忙說道,說實話,現在想起那沾血的碎瓷片,她都心裡發涼。

對方實在是太狠了。

“其他淺一些的傷口,我能保證完全癒合,並且不留疤,可是左臉上的這一條,我沒把握,只能盡力。”

花御醫說的那一條傷口,便是崔九一開始傷了高琳華的地方,從左眼眼角橫穿半邊臉,一直到左唇角。

因為那時候高琳華沒有反應過來,崔九又是打算要毀高琳華容貌的,所以那一劃,非常的深。

瓷片本身的劃痕又大,所以那道傷口看起來尤為的恐怖。

後來高琳華和崔九掙扎的時候所造成的一些傷口,雖然看起來多,十分恐怖,但是卻都不深,很容易就可以癒合。

“我給這位小姐開藥,外敷內服不能少了,讓府裡的醫女專門塗藥包紮,否則留疤了,我可不負責。”

範霖點點頭,他們府裡並沒有備醫女,他們夫妻身子都還健朗,幾個孩子更是一個比一個皮實,府裡很少請醫問藥。

不過,既然花御醫這麼說了,範霖便打算請一個大夫來專門給華姐兒包紮換藥,決不能在這件事情上面馬虎了,這可是關係到華姐兒的一生呢!

將花御醫送出去的時候,範霖還是忍不住問,“花御醫,我們華姐兒左臉上的那道傷口,真的沒辦法了嗎?”

“若是能夠祛疤,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範某都願意。”

花御醫白了範霖一眼,“若是能治,我豈會袖手旁觀?可是那道傷口有多深,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花御醫搖搖頭走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女孩子的臉被傷成那個樣子呢,也不知道是哪個乾的。

不過,這些高宅大院裡的事情,花御醫是從來不摻和的,他只需要把人看好就行了。

回到屋裡,範霖看著睡著的高琳華,嘆了口氣,怎麼就在這檔口上出了事情呢?明兒王氏就要到京師了呀?

華姐兒是打算回去的,還要掌控府裡的中饋,可是現在?華姐兒怕是不用想了,她現在,連去接王氏都辦不到。

出了高琳華的房間,蔡氏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扶著她的範霖身上,

“你說華姐兒這可怎麼辦才好?我進屋的時候,她明明是醒著的,還有掙扎的痕跡,顯然是知道誰傷了她的,可是她就是不開口。”

這種時候,蔡氏也不好威逼高琳華,但是總要有個說法吧。

範霖嘆了口氣,“應該是個男的,而且有點身份地位,所以華姐兒才什麼都不說的,不是和我們置氣,是不敢說啊。”

是的,不敢說,這種事情,他們就算知道了是誰幹的,難道還敢把事情擺出來讓人看麼?

華姐兒雖然還是個小丫頭,可是被一個男人進了房間,哪怕是受害的那一個,別人也還是會亂想,人言可畏,到時候,華姐兒很有可能被人強逼著和那個男人綁在一起。

可是,和毀了自己的臉的男人在一起?估摸著華姐兒還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