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絮絮叨叨說了一通,李二聽明白了,大多是周圍番邦小國,聽說了大唐冊立太子的事情,於是藉著這個機會,紛紛派出使者,也好到長安來長長見識。

李二笑呵呵的擺手道,

“好好好,朕一併恩准,凡進京的別國使者,著令四方館好生接待,不得有誤。”下一秒,李二在人堆裡找尋著陳宇的蹤跡,“唔,子寰何在啊?”

陳宇趕緊出列道,

“臣在。”

李二揮手道,

“令太子少傅陳宇,好生接待來朝使者,莫要怠慢。”

陳宇點點頭躬身道,

“是,臣領旨。”心裡卻在想著,金勝曼不是說好像有身孕了嗎,難不成這次還是她過來?

大約半個月後,便有陸陸續續的使者進京了,第一批來的就是林邑和真臘的使者,這些小國和大唐也熟悉的很,來了之後大咧咧就往四方館裡一鑽,平時像林邑和真臘,都是有使者常駐長安城的,以便李二隨時垂詢。

到了七月中旬,蘇我入鹿才進入長安,像個鄉巴佬一樣,貪婪的看著長安城的一切,

“難怪我倭國不及大唐,如此雄偉壯闊的都城,實在是前所未見!”蘇我入鹿感嘆的說道。

“喲,這不是本侯的好大兒?來進京朝賀太子了?”長安城外,負責接待來使的陳宇笑嘻嘻騎在馬上,遠遠的就看見蘇我入鹿一行了。

蘇我入鹿一看是陳宇,有點尷尬,但是這會兒可是在大唐的地界上,自己實在是不敢放肆,當即只能趕緊下了馬,衝

著陳宇一躬身道,

“兒見過義父,不知是義父相迎,萬望恕罪。”

一旁陪著陳宇前來的禮部官員看的目瞪口呆,嘖嘖,瞧瞧咱們的吳國公,竟然還有倭國的義子?

“行了行了,好大兒,爾等均是倭國的使者,便不用行此大禮了,來吧,跟本侯前往四方館居住,莫要惹是生非,否則嚴懲不貸,聽見沒?”陳宇鼻子裡噴出一道冷氣來。

蘇我入鹿戰戰兢兢的點頭道,

“是是,兒不敢放肆,只願祝唐皇陛下身體康健,萬世基業。”

而進了四方館的蘇我入鹿一打聽,才知道陳宇如今更是大唐的國公,兼任右衛大將軍等職務,反倒沾沾自喜了起來,看吧,老子的義父可是大唐最有權力的貴胄之一,旁人便是想拉這層關係還撈不著。

又過了十來天,祿東讚的車馬才姍姍來遲,吐蕃地處高原,也沒得水路可走,不得不穿越了戈壁灘,一路車馬勞頓才來到長安城下。

“東贊大論今非昔比啊,如今已是吐蕃大相了。”陳宇笑呵呵的在馬上一拱手。

“吳國公見笑了,番邦小國,如何能與大唐相比,便是大論又如何。”祿東贊也顯得很客氣,此時的吐蕃和大唐處於蜜月期,文成公主新嫁不久,松贊干布也不敢在李二面前炸翅兒。

八月上旬的時候,各國的使者也好,各地的藩王也罷,大多陸陸續續到了京師,一時間朱雀門大街上全是各種服色的外國人,就連遠在西域的吐火羅等國,也不遠萬里派使者進京,趁著這難得的時機,好好瞧瞧當世最繁華的都市,長安。

金德曼並沒有讓金勝曼過來,還讓使者給陳宇帶了封信,上面說金勝曼是真的有孕了,正在國內養胎,還說陳宇要是有空了,就來新羅看看,必定以最高規格接待云云。

陳宇唬的沒敢把信件帶回家,生怕李麗質等人瞧見,但心裡總是有些掛念金勝曼的,人家還給自己生個孩子呢,就這麼丟下,實在說不過去。

上朝的時候,長孫無忌出列道,

“啟奏陛下,此番太子冊立,萬邦來朝,實乃我大唐之幸事,可謂前無古人啊。”

李二得意洋洋的擺手道,

“輔機言重了,朕瞧著如今的京師之中,倒也熱鬧,來啊,傳旨,秋節當日,朕在南苑設宴,邀各國使者與朕同飲!”

群臣一片稱頌聲中,程咬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出列道,

“啟奏陛下,老臣奉旨前往巴蜀,原是恭送蜀王進京,然蜀王稱病,兩月未見老臣,不得不啟程返京,還望陛下恕罪。”

程咬金這次分配的差事是去益州,接蜀王李愔回京朝賀,但是李愔這人喜怒無常,平日裡也不大受李二待見,早早的就放到巴蜀一帶去了。

李二皺皺眉,不悅道,

“愔兒愈發放肆了,前有遊獵無度、毆打官員而被彈劾,如今更是抗旨不遵,實是目無法度,來啊,傳旨,蜀王李愔,品行不端,著削去一半食邑,改封虢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