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娘多禮了,某也不是那記仇之人,呵呵,某與你叔父同朝為官,少不得還要相互扶持。”

王惜雲暗地裡翻個白眼,心想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在老孃家裡叫囂,被人咬一口就要殺人全家的?

表面上王惜雲仍得恭恭敬敬的,這也是王修給她下的死命令,就算陳宇暫時不娶她,也不能再敗壞王家在陳宇心中的形象了。

王惜雲命兩個婢女拿出一副卷好的卷軸來,遞給陳宇道,

“都尉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此為晉代顧愷之《洛神賦圖》,權當謝禮,聊表心意罷了。”

陳宇忙擺擺手,

“哎呀,王小娘客氣了,某何德何能堪當此等大禮啊。”說著手倒是老實,伸手接了過來,顧愷之可算是華夏有名的畫家了,尤其是這《洛神賦圖》,更是精品中的精品,看來王修沒少下本錢吶。

陳宇笑呵呵的也從袖中掏出那兩瓶香水來遞過去道,

“某出身寒微,不似王家財力雄厚,然這香水乃是某親手所制,聖人皇后之用一般無二,這就贈與王小娘,還請小娘莫要見笑。”

王惜雲對於什麼《洛神賦圖》沒什麼感覺,陳宇手中的香水對於她可是誘惑力極大的,王家不是用不起香水,但是程咬金的香水上次被陳宇狠狠貶低了以後,王惜雲一直耿耿於懷,陳宇前番口中所說的能夠留香十個時辰的香水,恐怕就是這兩瓶了吧?

王惜雲俏臉飛起兩朵紅暈,朝著陳宇又福了一福,

“奴家謝過陳都尉,敢問這香水,可是都尉口中所說,能留香十個時辰之久?”

陳宇含笑點點頭,王惜雲欣喜的接過瓶子,迫不及待的開啟木塞,一股芬芳馥郁,桂馥蘭香的味道直鑽王惜雲的鼻子,顯然與她平時用的香水不是同等貨色。

王惜雲得了心儀之物,看陳宇的眼光都溫柔了不少,轉頭又瞧見陳宇腰間的亢龍鐧,好奇的問道,

“都尉所佩的是何兵刃啊?瞧著倒也不像腰品。”

王惜雲不是武將,自然不會去關注刀槍劍戟這些兵刃,陳宇不以為意,剛要給王惜雲解釋一番的時候,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叫喊聲,

“快跑啊,流寇來了,流寇來了!”

“我艹,怎麼老子每次出遊都有流寇啊?難不成流寇在老子身上裝了GPS定位?”陳宇暗罵一聲,倒是不怎麼慌張,今天陳宇帶了兩百名天策軍在身邊,個個身穿明光鎧,便是來了兩千流寇,那都不夠陳宇殺的。

王惜雲也沒想到自己也這麼倒黴,上次被馬二郎擄去顯然留下了心理陰影,當即瑟瑟發抖的拉著陳宇的袖子道,

“都尉,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又把奴家擄去?”

陳宇來不及細想了,順手拍拍王惜雲的腦袋,安慰道,

“莫慌,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帶不走你!”

王惜雲腦袋一陣發懵,陳宇拍腦袋那是習慣動作,無意間做了出來,又配上如此霸道護妻的話語,讓未經人事的王惜雲產生了奇怪的聯想。

“莫不是,他傾心於我?若不然怎會上手撫我頭髮,又說什麼帶不走的,哎呀,真羞人!”王惜雲臉一紅,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陳宇哪兒有心思去看王惜雲的臉色,手勢一動,二百名天策軍立刻圍了上來,陳宇跨上霸紅塵,朝著王惜雲帶來的家丁說道,

“給老子看好你們家娘子,天策軍聽令,護住馬車,不得任何人靠近!”

二百天策軍齊齊一諾,陳宇留下一百名天策軍看守馬車,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一百名軍士,朝著喊叫聲的方向衝了上去,他想看看,這流寇到底是不是什麼傳說中黃三。

王惜雲被天策軍團團護衛住,上了馬車,心裡還在打鼓,反倒生出些替陳宇擔憂的心思來。

“哎呦,他這般莽撞,只帶了一半人馬便衝了過去,萬一與那流寇交手不過可怎的是好?他留下了一半人馬護衛我呢,莫不是對我有什麼心思?哎呀,叔父還說我將來要嫁給此人,難不成我王惜雲真要入他陳家的大門為妾?”

陳宇這會兒可不知道王惜雲在胡思亂想,領著一百天策軍,沒幾步便遠遠看見一隊人馬,居然全是騎兵,雖然人不多隻有七八十騎的樣子,但是作為流寇,這麼多馬匹對於他們來說是不小的經濟負擔了。

陳宇馬鞭一抽,霸紅塵嘶鳴一聲,幾個起落,陳宇便看清了領頭的流寇,卻正是那日在白馬寺見到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