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遮陽傘?明府可是說那油傘?”

“對對對,拿幾把來遮陽用啊!”陳宇看著劉仁軌。

“可這油傘昂貴的緊,咱們平日裡也用不著啊。”劉仁軌為難的說著。

陳宇懵了,他哪兒知道油傘在古代是極為貴重的,南北朝時期才有“傘”字發明,唐朝時候雖然已經有油紙傘,可製作油紙傘需要用到桐油,桐油有多珍貴呢?先不說唐代的榨油技術,抗日戰爭時期70噸桐油能換一輛戰機,可想而知此物的珍貴!

劉仁軌給陳宇解釋了一番後,陳宇暗罵這些古代人不懂得變通,

“正則啊,咱們又不是防雨,制傘既然不難,拿個沒上過桐油的傘來不就便宜了嗎?咱們是遮陽!不是擋雨!”陳宇鄙夷的看了一眼劉仁軌。

“明府高見!某這就去辦!”劉仁軌想明白了,立馬調頭去找制傘的店鋪了。

沒一會劉仁軌便喜氣洋洋的拿了些紙傘過來,撐開了命幾個衙役給陳宇遮陽。

陳宇這才慢悠悠的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這時縣衙的廚子也把瓦坎達幾人的斷頭飯給準備好了,端到了五人的面前。

“呵呵,我大唐向來以理服人,今日送你們上路,斷頭飯也不會少了你們的,吃飽了好上路吧。”陳宇揮揮手,就有幾個衙役上前給那五人餵飯。

可瓦坎達幾人哪兒吃的下去啊,這會兒已經是鼻涕眼淚一大把,有倆都嚇尿了,屎尿順著褲襠滴滴答答的就往下流,弄的地上一片腥臭。

這下不光是陳宇了,在場的官員衙役以及圍觀的百姓都紛紛嗤之以鼻,也不指望那幾個蘇祿人能唱個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起碼像個人一樣吧,這下好,劊子手都捂住了口鼻,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

“行了行了,趕緊動手,臭死了,午時到了沒啊?”陳宇鄙夷的看了瓦坎達幾人,看了看天,這沒手錶真不方便!

“稟明府,快了,還有半刻。”一個衙役上前說道。

“蘇州府鄭別駕到!”突然戮橋外有人大聲的叫喊。陳宇一聽,鄭西明?這貨怎麼來了,縣官不如現管啊,連忙站起來整整衣冠。

“某吳江縣令陳宇,見過別駕。”

“吳江縣丞劉仁軌,見過鄭別駕。”陳宇和劉仁軌向到來的鄭西明行禮道。

“哼,陳明府好大的官威啊,這蘇祿人說斬就斬,也沒有知會某,這是不把某放在眼裡了麼?”鄭西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呵呵,別駕息怒,某在三日之前已經書信遞交給周州牧,怎麼,州牧未曾與別駕說起?”陳宇恭敬的把皮球先踢給周海湧。

“州牧公事繁忙沒空看你的書信,難不成我這別駕就管不得你這吳江縣了?”鄭西明不屑的看著陳宇。

“別駕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是某疏忽了,改日定當登門謝罪,今日別駕遠道而來,就請別駕親自監斬這些人犯,以正國法。”陳宇不慌不忙的說道,他拿不準鄭西明到底幹啥來了。

“某今日前來是來和陳明府打個招呼,這幾人乃是蘇祿東王與我蘇州府通商的中間人,殺不得,你打也打了罰也罰了,今日便把人交給我帶走,州牧那裡我自會與他說明。”鄭西明趾高氣昂的說著。

“呵呵,鄭別駕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些?這些人犯是在我吳江地界犯的事情,且不說這些人平日裡驕橫跋扈欺壓鄉民,單就無故打死我大唐百姓一事,恐怕也是死罪難免,別駕說帶走就帶走,可是置我大唐律法於不顧?”陳宇這時抬起頭,緊緊的盯著鄭西明。

“放肆!殺人一事怎能憑你一面之詞,某要帶著這些人回蘇州發案重審,你敢阻攔?”鄭西明陰狠的看著陳宇。

陳宇毫不退縮,“是非曲直皆有定奪,別駕此言可是說我吳江縣是非不分胡亂抓人,在場的百姓皆可為證人,難不成別駕還要抓了這些百姓?”

鄭西明沒想到陳宇這麼硬氣,敢當面駁他的面子,氣的七竅生煙。

“陳明府你蓄意挑起兩國事端,怕是這後果你承擔不起!”

“不勞鄭別駕操心了,這蘇祿人不過是跳樑小醜,我大唐何時需向這些蠻夷猴子解釋?”陳宇一番話引的在場的百姓都豪氣頓生,有膽子大的都叫起了好來。

“豎子敢爾!某今日就要帶走這些蘇祿人,你這小小的吳江縣令還能攔我不成?”鄭西明已經是火冒三丈,拿官位壓人了。

“呵呵,別駕莫要忘了,某乃是陛下親封的開國縣男,別駕怕是指揮不動某吧。”陳宇指指身上的緋袍,他是從五品上的縣男,蘇州府別駕是正五品下的中州別駕,那鄭西明也不過只比他高了一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