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院,一後院,兩女幾乎同時,一位抓起筷子,一位捏住竹籤……

張天流坐在前院石桌旁,點著煙,對離開的食客點頭示意慢走。

莫老闆走到他身旁坐下,拿出菸絲慢慢的卷著,不緊不慢道:“前天小白來過。”

“說正事。”

“正事就是沒事,九霄勢力雖然錯綜複雜,但有一點做的密不透風,權利永遠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這裡更將此推至巔峰,很難讓我們橫插一腳,只有開闢一座島,自立山頭,歸順玉庭才能有資格參加昇天戰。”

“開什麼玩笑。”

張天流一向是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人,但開闢浮島,這個難度有點兒恐怖!

九霄確實還有許多無人荒島,但也只是表面無人而已,裡面隱藏了多少邪修無法想象。

這麼多年來,九霄玉庭不可能沒有動亂,只是他們鎮壓的好,所有敢於反抗的傢伙不是被處死就是被流放,有些人逃了出來,就躲藏在荒島中苟且偷生,等候翻身的機會。

即使沒有人也有妖啊,還有一些從繁榮變得荒廢的浮島,上面禁止重重,危機四伏,單靠他們五人很難開闢一座荒島,更別提在沒得到玉庭的認可前守護住。

別看張天流好像無事可做,該調查的早在買菜時基本摸透了。

沒區別!

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

九霄玉庭這等仙家之地亦是如此。

在這裡開宗立派,必須要得到玉庭許可,好比開公司要到工商局,沒有營業執照很慘的!

這裡的營業執照可不好拿,多少人想要得到,為此等候了千年還在稽核中。

“這些路數,你不是最熟悉的。”莫老闆笑道。

“你別笑,你一笑準沒好事。”吐句槽後,張天流很惆悵道:“我早就厭倦了。”

“我看你是覺得小兒科吧。”莫老闆還是很瞭解張天流的,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把人玩弄在鼓掌間更有意思的,但太簡單,張天流又提不起興致。

“別捧我,沒用。”張天流更顯頹廢道:“我是實力不濟,過早參加升天戰,會輸的很慘的!”

莫老闆終於卷好煙,叼在嘴裡,中指點火,深吸一口道:“誰跟你說,昇天戰只有打打殺殺?”

“我知道,天涯四層名為暉陽天,昇天戰要打四場,比試專案隨機,還是最多九人一組的團隊賽,鬥法、煉器、煉丹、法陣、符籙、競速、奪寶、試煉場,包括比廚藝,弄不好還有什麼書法繪畫、吃屎放屁,簡直包羅永珍,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出,正因如此,這裡面的水深著呢,沒有背景的我們很容易被玩死。”

小白雖然能召喚各行各業的人才,但張天流和莫老闆都知道他輕易不會召喚,原因張天流不清楚,但猜得八九不離十,在莫老闆這裡,他得到了驗證。

小白跟莫老闆說過他的曾經,跟張天流預料的差不多,幾乎所有異人的遭遇,剛剛穿越來的時,小白身邊有一家三代,十二口人,如今就剩他一個,原因就是濫用召喚,不管好壞,只要能力強,天真以為滿是妖魔橫行的黑天大陸,只要是人都應該站一個隊裡,共進退。

最終導致他家破人亡的,就是被他召喚來的幾個人。

這種過往,在別人看來好似報紙上的幾個人遇難,感觸不多。

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里面的痛。

王乞無法忍受災難,便是因為他能聽到很多人的痛苦。

當年幽族奇襲,一夜之間他突然被遠方的安靜的嚇得不知所措,導致他離開符文大陸前,居然跟張天流說他很享受喧鬧,哪怕是唉聲再造,也比什麼都聽不到要好。

張天流能看到,但他對此麻木不仁,他逐漸討厭這樣的自己,正如曾經他孤身一人,走在年節的小巷中,討厭左鄰右舍的歡聲笑語,終究不過是嫉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