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惟恭見此一笑。

他用的,可是玄水訣中的玄水蝕月!

裴家修士看到的月牙,只是未張開的嘴巴!

當裴家修士意識到這個致命問題時,什麼都晚了。

之前的黑月牙撕裂成一個黑洞般的巨口,莫說一丈,十丈它都能一口圇吞。

看著被玄水磨滅的裴家修士,駱惟恭揮袖散了玄水,頓見一團肉泥在江水中擴散。

“小世家就是見識少。”駱惟恭冷哼一聲,衝出水面,快速追上丟擲一里地的船隊。

“駱師兄解決了?”百歡弟子們飛來詢問。

“對方大意,下次就沒這麼順利了。”駱惟恭沒有倨傲,反而告誡眾人更要小心。

眾弟子口頭答應,內心卻多有不屑。

覺得小世家出來的,即使境界跟他們旗鼓相當,但術法的深奧必然遠不如,駱師兄都能輕易解決,與駱師兄修為差不多的他們自然沒問題。

駱惟恭也是過來人,豈不知他們心思,卻也唯有一嘆。

一路上,他的擔憂並非故意渲染,在生死麵前,經驗決勝,修為不如,術法不如,都能從很多地方彌補,這些孩子不見敵人時,尚且受他影響個個戒備,可見他輕易斬殺一人,便恢復大宗門的盛氣凌人,再遇敵,對方稍有勢微,他們必全力攻敵,力圖一招致勝,乾淨快捷,可萬一是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怎麼辦?

他說什麼也沒用,因為這些鬥法經驗,宗門裡的師叔伯幾乎每次講課都會反覆強調,耳朵都磨出繭了,他當年也沒聽進去,歷練時吃了不知多少虧,幾次險些丟了命。

如今雖還活著,可已無多少意義。

“萬事小心,不可大意。”他最後強調一句,便進艙房調息。

看似輕鬆解決戰鬥,實則消耗不小,光玄水蝕月就用了他三成法力。

想到對方至少百人,如果齊到,他最多能快速滅兩人,剩下能否再耗死一兩個,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個時辰後,駱惟恭猛然睜開眼睛,同時凌汀汀不知驚慌還是興奮的聲音傳來:“駱師兄,壞人追來了,快出來啊。”

凌汀汀聲音剛落下,駱惟恭已經出現在甲板上,眺望後方的追兵。

“還真是一個不拉啊。”駱惟恭一眼就判斷出對方人數,一百零三,可能後面還有,不過再多局面也不會有變化了!

衝到最後一艘船上,看清帶頭者後,駱惟恭陰沉道:“裴應榮,你可知與我百歡宗撕破臉皮的後果!”

“駱惟恭,你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當今局勢誰不清楚戰禍已無法避免,驚蒼派大有一統紫桑之勢,如今連赤陽門都已低頭,你百歡宗也不遠了,我勸你趁早識時務,改投我驚蒼派或許還能混上外門長老一職,若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鄰里之情!”

“笑話!”駱惟恭拔出一劍直指裴應榮,森然道:“堂堂七尺男兒立於天地間,豈能屈膝認二主,你裴家已死到臨頭還不知,不論誰一統紫桑,必要吞併赤陽門,你以為,你裴家之後地位可凌駕赤陽門之上嗎!”

“這點,就不用閣下操心了,既然你意已決,後續紛爭與你何干!”裴應榮說罷,人已從到船隊後方百丈之內,手中一杆長槍顯形,由下至上一掃,奔流江水翻湧而起,形成滔天大浪撲向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