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因為討論張天流,先前緊張氛圍蕩然無存,可見張天流那令人費解的舉動,在他們眼裡有多可笑。

運船乘風破浪,在滔滔江面蕩起層層漣漪。

沉重的船身碾壓江水發出“咯咯”的聲音,初時不大,卻不知何故,聲音越來越聒噪。

駱惟恭驚道:“不好,船身變型,水下有古怪!”

說話間,水面如被燒開沸騰而起。

眾人驚詫間,沸騰的江水竟把頭船緩緩托起,此時再看,那托住船身的沸騰江水就如一隻巨大手掌,五指如噴泉滾滾冒起,當抵達夾板時,巨手猛的一握,堅固的船身轟然爆碎,一袋袋靈稻墜入水中,一些袋子被擠爆的灑落滿天金黃靈稻,如雨飄零。

眾人對此並非無可奈何,只是事發突然,他們歷練又少,一時不明白是人是妖,當如何對付。

看到巨掌全貌時才知是人為,然而船身已碎,他們也只來得及神念控制沒有落水的靈稻,運往後方船隻。

駱惟恭神識一掃,立刻爆喝一聲:“宵小之徒,給我滾出來!”

只見他雙掌印訣一出,周身火光大方,一頭赤蛇盤旋而起,迎風變大,朝巨掌一卷,一股滾燙的水氣霎時濺射而開,附近避之不及的護院被燙的哇哇直叫。

熱氣很快散去,水面除了破碎的船隻外,彷彿什麼都沒有。

恰在此時,駱惟恭朝後一指,火蛇身軀一擺,遁入江面,把江水都映紅了。

緊接著江面鼓起,在“轟隆”一聲炸響過後,一個人與火蛇追逐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果然是裴家宵小,你們竟敢劫我百歡宗的運船。”駱惟恭冷哼一聲,左臂一抖,又一頭火蛇扭動而出,撲向裴家修士。

“駱惟恭,你一個被外放的棄子何必猖狂。”裴家修士冷笑一聲,退到江岸邊時,竟直接沒入土中消失不見。

兩頭火蛇沒有回頭,而是跟著扎入土中,結果一場爆炸過後,地面被炸開一個大坑,除此之外並無裴家修士身影,顯是已遁入更深處,脫離他們感知。

“此人在拖延,裴家的水土遁法很是不凡,短時間奈何不得,讓他纏住我等定難完成此次任務,易師弟你們先走,我設法攔住他。”

不容分說,駱惟恭周身靈光一起,就墮入了水中。

易宗緒不敢怠慢,當即吩咐繼續行船,再安排兩名弟子施展御風訣提速。

水中,駱惟恭跟隨船隻行了一段,靈覺就開始報警。

他知道對方會出手,而且比他們更迫切。

“來得好!”駱惟恭法訣一變,身上的火紅罡氣一收,一層黑氣漫出,便見他一揮手,周身黑氣盡從掌中脫離,化作月牙黑芒斬向隱藏在水中的裴家修士。

裴家修士皺眉。

那黑氣可不是什麼邪門怪術,而是正統功法《玄水訣》,傳聞此訣攻其不備,但怎麼個不好防備,裴家修士不知。

看起來,只是一道真元凝聚的黑月牙,躲開輕而易舉,但就怕躲開後還隱藏了什麼後續攻擊。

“硬抗!”念及此,裴家修士手臂上多了一面盾牌,看似直徑只有一尺方圓的圓盾,在出現後瞬間擴大到一丈,將裴家修士完全護在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