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真的要出去才學到很多東西,變得很聰明,可以幫阿姐忙嗎?”沈靜詩還是充滿疑惑。

康寧和顏清本來就合計好,用“學以護姐”的理由哄沈靜詩,她一聽便來了精神滿口答應,可細問下說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就變得猶豫,甚至沉默。

顏清寵愛地看著她,還好她忘了自己前幾天畫過什麼,根本沒問起被燒掉的畫。

“對。我先在京城開香香鋪子,有很多地方想去,但是走不開,你先去探路,記錄好哪裡好玩,有什麼好吃的美食,到時帶我去。”

沈靜詩用力點頭,“那兔怎麼辦?”

顏清笑道:“兔兔我幫你養,等你回來再學畫。”

沈靜詩氣鼓鼓地說:“他們會拉臭臭薰阿姐的,還是燉了吧!”

顏清佯裝喚月桂拿刀來,沈靜詩連忙把兔子抱給蘇桅草:“小草姐姐快藏起來。”

蘇桅草飛快看向顏清,見她點頭才道:“好,放心,誰也找不到它們。”

沈靜詩抱著顏清手臂撒嬌:“阿姐不要養,給小草姐姐養好不好?”

她說什麼顏清都答應,開心得忘記了之前的煩惱。

待她累了,顏清哄她去洗澡,再把畫卷收好,交給康寧。

“兄長,明日真的要一早出發,不用我送行?”

康寧已經計劃好了,“對,若你送行,我擔心詩兒到時難分難捨,她心裡對你極其依賴。”

顏清垂眸沒說話。

良久後,康寧才道:“我託趙捕頭關照你,他年少氣盛比你年長,即使言語上曾得失你,可你也該知道他總比很多人要可靠,因為他救過你的命。”

道理顏清都明白,可是……“我會注意的。”

只能這樣回答了,還能低頭?

康寧忍不住摸摸她頭頂,“傻孩子,為兄能幫你的不多,晚上別多想,這是最好的應對辦法,我會照顧好詩兒,儘量治好她的病。”

顏清抬頭認真地說:“兄長,還是順其自然吧,回憶很痛苦,有我們面對就好了。”

可以想象滿門慘遭屠戮的可怖,年幼的沈靜詩還親眼目睹,才無法承受患失心瘋。

康寧嘆息道:“是你教會我面對過去,為什麼現在又希望別人忘記過去呢?”

顏清答道:“痛。”

想想都痛。

她也曾親身經歷,還死了,為什麼能住進清兒的身體迴歸她也不懂,或許眼前一切是她陰魂不散的夢。

康寧嚴肅地說:“長大了,必須要面對,因為那才是人生的全部,殘缺雖然能減輕痛苦,可我們沒有權利替她作決定。”

“我只是說順其自然,兄長非要說教。”顏清無奈地說。

康寧笑了笑,把畫軸收好:“我再去整理一下行囊。我帶兩千兩在手邊應急就好,其餘你留著週轉。還有,我整理給你的醫書裡面有很多訣竅和旁門左道,薰香材料搭配的禁忌也有裂,你有空記得看。”

顏清一一答應。

翌日天未亮,康寧揹著行囊帶沈靜詩出城,往南而去。

顏清拿畫作到觀心齋處理的事,不知為何落在了安康郡主耳裡,她喚來女兒董慧言,再次仔細詢問顏清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