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言這才笑逐顏開:“謝母親,那女兒先……”不對啊,明明是來說顏清的事,那賤蹄子可不一般,藏得可深了。

“母親,咱們不是在說顏清的事兒嗎?”

安康郡主哦了一聲,“是,我想一擊即中令顏清永世不得翻身,你有什麼好的意見?”

董慧言咬牙道:“母親您怎麼聽不懂,先別招惹她不好嗎?那日下棋,她把羅元橋都給贏了!我回想了一遍,本來她那日得吃些苦頭的,可是錦陽聽信羅元橋之言,放過了她還打了自己的侍女。您看看,她真是個妖精來的。”

一群臭男人都幫著她。

安康郡主臉色一冷,眼中閃過一股殺意,“既然如此,更應儘早斬草除根。”

太后在收到王肅成向皇帝舉薦顏清入宮侍候時,已經想收了顏清的命,認為是紅顏禍水會擾亂後宮安寧,宜應儘早剷除以絕後患。後來是因為派人到民間查訪顏清其人其事,發現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傻丫頭,才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現在顏清倒是棋畫皆絕,一鳴驚人。

她先發制人將顏清除去,以免王肅成再作妖,保持現在各方勢力平衡的局面,讓太后再享幾年安樂日子,對她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再說皇帝若想立王皇后所生的皇子為儲,早立了,何必糾結到現在?

未來的儲君,非李賢妃之子即是張德妃之子,她壓張德妃。

為防王皇后那個賤人狗急跳牆再次想用顏清籠絡皇帝,她必須先一步殺死顏清。

“母親,您為何冥頑不寧?”董慧方近來每次接近顏清,總能感覺這人非同一般,明明已經身陷困境偏還能全身而退,可絕不是運氣那麼簡單。

“她太邪門了。”

安康郡主終於惱了,斥道:“怎麼說話的,我的事容你指手畫腳嗎?小丫頭懂什麼?退下!”

她也累了,這毒藥吞下去不會要命,可是會令人非常睏乏,身體沉得像壓了幾百斤重物一般,偶爾還會痛,又說不上哪裡痛。太醫來看過,一時半會調不出解藥,否則不會派人去找顏清要藥方子了。

董慧言猛地跺腳,“您都已經吃她一虧臥床不能起,還要如何?”

安康郡主點點頭,“你倒是提醒了我,來人,去告顏清企圖毒害皇親,喪心病狂。快讓李磊把她關起來。”

董慧言無奈地搖頭嘆氣:“母親您真是狠,這顏清又得遭罪了。女兒進宮玩去。”

安康郡主的人果然到府衙告顏清企圖殘害皇親,李京兆收到訊息後親處上門找安康郡主,把證據一件件放她面前,再曉之以理,陳之以利害,好不容易才勸得安康郡主打消告顏清“毒害皇親”的念頭。

“郡主,不是下官看輕您,可您也太遜了,足足三回竟都讓顏清脫身,下官建議您還是修心養性吧。”李京兆打心底看不上安康郡主,皇親國戚最壞的品行全讓她佔了,若非預料太后、皇帝會護著,他準要升堂審訊。

安康郡主冷笑幾聲,毒辣的目光彷彿要洞悉分隔二人的屏風:“李磊啊,你好像知道的不少啊。你岳父近來還好嗎?”

李京兆馬上如霜打茄子,蔫了。他岳父在荊州任知府,辦過一宗影響頗大的錯案,本來已經全力補救,一筆揭過。誰知被安康郡主知悉,他會妥協讓她的手伸進府衙謀害顏清,正是因為此事。

“挺好的,謝郡主牽掛。”

安康郡主寒聲道:“那些所謂的證據,皆為小人誣陷,勸李京兆快些銷燬,莫要教我告到宮裡。”

李京兆應允,回去後確實當著安康郡主手下的面新手燒了證據,可他留了一手,燒的是拓本,原件鎖到密室之內。

午時,顏清才起床洗漱,與康寧一道用午膳,恰好程春回來了,滿臉春風的樣子,顏清猜測他套到了有用的情報。

“大姑娘,恩公,那個石柏不簡單吶。”程春夜探半山村時出了糗,現在可要把場子找回來了。

顏清先示意下人給他布桌,才問道:“是如何不凡?”

程春餓極了,一邊扒飯一邊道:“石柏近來很富貴,娶了一房小妾,正室添了好些金器。小人懷疑上面有人指使石柏放水,陳野的首領才能呆在半山村不被京兆老爺發現。”

顏清聽後沒什麼想法,因為本來已經推測到官員勾結惡賊的事,石柏很可能就是他們之間暗中勾結的橋樑。

“還有其它發現嗎?”程春還沒說她最需要的情報。

程春喝了碗湯,臉色稍為沉重地說:“石柏家中有您的畫像,從墨跡看來,應該是新近畫的,畫成不會超過三日。畫像右下角有行小字,可能有特指。”

顏清一邊思索一邊問:“石柏會繪畫?”

石柏大概不會畫,而新畫繪成不超過三日,題的字極可能有暗喻。